林窈扶着姐姐,吓得直点头。
自己是太子名义上?的未婚妻,也只有自己能带姐姐去见太子殿下。
两?人?正欲离开,林窈的婢女春庭匆匆跑来,“姑娘,苏公公将长定行宫守得严丝合缝,数不清的锦衣卫都堵在?跟前,太子,七皇子,太医院的人?都在?里边,只有往外面出的,任何人?不准进?去。”
林窈点头,转过头去看姐姐,却发现她?唇色惨白,肩膀一直在?发抖。
猎场封了起来,王公大臣都守在?了长定行宫殿前,当时在?围猎现场的世家子弟回去后,想起上?午猎场那一幕仍旧惊魂未定。
自燃的猎熊发疯了一样冲向七皇子和身后的嘉元帝,他们吓得浑身发抖,腿都站不稳,是太子殿下飞身跃马,持剑刺入熊目,却也因此挨了猎熊重重一掌。
血溅三尺,爪子上?还勾着血淋淋的皮肉
他们只默念着,再也不来猎场了,再也不来了。
那好好的熊身上?怎么烧了,一片密林,当时还起着风,一瞬蔓延百里,这是要将他们活活烧死在?里边!
这哪里是陪着圣人?围猎,这就是无辜卷入党争,来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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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乌云遮月,二皇子一行到了长定行宫。
一下午的时间,鸿胪寺和礼部都在?忙进?忙出,布置宴会所?需。
嘉元帝在?主?殿迎接祁国时辰团。
入夜时分,早已?布置好的天水殿三面大门斜斜敞开,每一扇门上?皆刻着上?好的山水鸟绘卷,殿外环湖,丝竹之声响起时,碧波荡漾,雾气氤氲,清爽惬凉。
嘉元帝眼带笑意,丝毫不见下午受t?惊之时的慌乱,举杯提酒。
祁宴一身玉冠金炮,眉眼清俊,面对着威严尤盛的大邺君王毫不露怯,起身举杯。
酒过三巡,畅聊了大邺文化和祁境风光后,祁宴提出了此行最关心的事?:
“陛下,我朝每年岁供十万两?,足以?看出臣服的诚意,不知大邺陛下可否对再开互市一事?重新考虑?”
嘉元帝捏着酒杯,眯起眼,轻轻晃着,任那昏黄的浊液光华流转。
偏侧的萧后凤眸幽深,身侧鸿胪寺卿上?前递上?了接下来的舞乐名单,她?纤指微点,轻音道,“陛下好琵琶,就这曲《浔阳月夜》吧。”
曲调袅娜响起,数十名胡姬踩着鼓点打着旋儿碎步而入,悠扬婉转的琵琶嘈切杂弹,如珠落玉盘,泠泠成音。为首领舞的女郎一身绯色衣裙,肌肤如雪,软荡勾人?,随着她?的舞姿越来越快,也离嘉元帝越来越近。
觥筹交错间,胡姬从月匈前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准确无误,快准狠地推入了嘉元帝的心脏。
四目相对间,胡姬微微轻笑,可她?盯着嘉元帝的瞳仁仔细看了看后,笑容迅速消失
嘉元帝薄唇翕合,震颤发抖,汩汩留出鲜血,“你……”
“护驾,护驾!”苏公公吓得声音尖锐,无数锦衣卫从四面八方涌入宫殿,胡姬被当场射杀,后背如同筛子一般,娇躯僵硬倒地。
萧皇后惊得花容失色,眼圈通红,失声道,“太医,快宣太医!”
祁宴瞳孔一震,转头看向殿前立着的陆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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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殿一瞬被围堵的水泄不通,白刃剑光,哭喊的,问责的,心怀鬼胎想退路的。
人?心在?这沉沉夜色里躁乱到了顶峰。
萧皇后守在?嘉元帝身前,一遍遍询问太医,凤眸哭得干涸可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故作镇静,脆弱的模样惹人?心疼不已?。
嘉元帝被抬去了后殿,太医院彻夜联诊。
萧皇后在?偏殿坐着,背影寂寥,哭肿了的美眸倏地眨了眨,嘴角涌起一丝轻笑。
一个时辰后,内殿渐渐响起了凄凄的低微哭声。
萧皇后肩膀动了动,一些蛰伏了许久,藏在?心底里多年且就快要成功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