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在?姑母府中?喝茶,姑母收到了阿弟的信笺,我看了后知?道援军不日启程,便进宫去求父皇让我也一同去,谁料父皇只道疫病来?势汹汹,还让人把我锁在?宫中?。最后,还是?姑母偷偷将我放出来?,让我扮作?随军婢女,这才有了今日。”
祁时安听得心疼,“即便你?不来?,我也会替你?守好太子,不会让他出事。”
陆月菱美眸黯了下去,心中?却涌现过一丝暖流。
她从来?不觉得,祁时安这般会洞察人心,会知?道她心中?想什么,要说什么。
她还以为?祁时安会如?同寻常俗物一般,以为?她只是?不放心陷在?围城的他而已。
陆月菱确实担心祁时安,可更惦记的是?自己的阿弟。
母后去世的早,虽有父皇,可父皇后有三宫六院,子嗣众多,毕竟不是?她们姐弟两个人的父皇。
她身?为?长姐,自然不能让弟弟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不然,她愧对?母后,也愧对?陆氏皇族。
氛围煽情,陆月菱低垂着的蜷曲羽睫微颤,感念于此?刻与男人心意相通。
半晌,她抬头眨了眨眼:“祁大人这么会,素日里没少去二十四桥吧。”
扬州二十四桥是?什么地方,两人心知?肚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祁时安挑起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去没去过的,阿菱刚刚感觉不到?”
三次,整整三次。
陆月菱未想这男人竟直白的说出来?了,顿时羞得低低哼了声。
这话虽为?调侃,可祁时安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陆月菱心里没底,对?他始终缺少那份安全感。
男人攥着她素白小手?,语气?虔诚,漆眸如?晦,“愿为?公主?的走狗。”
“唯殿下马首是?瞻。”
陆月菱眼圈悄悄红了,无言哽咽,只是?将他回抱得更紧。
夜色浓重,雨停了,墨色如?蓝的天空映起一轮圆月。
楹窗被风雨吹了开?,打着斜一扇一扇的,两人都心知?,等到这天亮的时候,祁时安便要启程回京代替陆执去稳东宫的形势。
短暂一见,便又要分别。
陆月菱躺在?他怀中?,舍不得的看着天色,随后仰头吻了吻他的下颌,“等我回京请旨。”
祁时安看着她的眼睛:“一定。”
翌日一早,天不亮,祁时安便起床穿戴,陆月菱昨夜熬的狠了,还睡眼惺忪躺在?床上,听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顿时不困了,睁开?美眸,小手?迷迷糊糊的挂在?他腰间玉带上:“我来?。”
祁时安哪舍得让这金尊玉贵的小人儿替他更衣,低低笑道:“才五更,你?再睡会儿。”
陆月菱哪舍得再睡了,她打了个哈欠强撑着坐在?榻上。
眼前的男人穿上一身?绯色官服,腰着白月带,俊朗如?画,高挺的眉眼里写满了光风霁月,一如?她初见他在?御街上打马而过,意气?风发时的样子。
她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祁时安看着那双转啊转的凤眸,便猜到了她此?刻心中?想什么,食指捻着她的下巴,低头去吻她。
“想也没用,晚了。”
低哑的声音混杂着淡淡的雪松香,把陆月菱迷得只顾着“嗯嗯”,半点子矜持也没了……
辰时,阳光倾洒在?楹窗上,晴空如?碧洗,满院似绿屏,下过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吹散了昨夜阴霾。
沈灵书青丝垂挽在?一侧,着一身?碧色织锦罗云纹裙,带着轻纱面罩,端着汤药走进了陆执的屋子。
幔帐被金钩拢起,男人醒了,欣长的身?形占据大半个床榻,只是?那张俊美的脸上仍浮着一层病色。
“殿下,该喝药了。”沈灵书款款行?至他身?边,弯下身?子递过药碗。
如?今陆执的身?子虽不如?以前,倒也能从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