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委屈的六年就好似过往云烟,在我的人生洪流中不值一提。

我想,一直好的都是我,不是席鄢之。

高考那天,我穿上了大红色的旗袍,祝学生们旗开得胜。

看着孩子们一个个斗志昂扬地走进去,又一个个胸有成竹地走出来,我欣慰极了。

高考三天后,文华东方酒店。

我的婚礼如期举行。

虽然没有去教堂,但周绪言还是十分有仪式感地请来了一位老神父。

众目睽睽之下,老神父看向我们,轻声问。

“周先生,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吗?”

周绪言看着我,坚定回答。

“我愿意。”

老神父又朝向我,问道。

“岑小姐,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吗?”

我不假思索:“我愿意。”

于是,漫天花瓣落下,在众人的祝福声中。

周绪言掀开了我的头纱,郑重、珍重地吻了过来。

这一刻,期待的幸福终于降临在了我们掌心。

第22章

席鄢之自述。

岑秋和周绪言结婚那天,我在现场,并以一个假名字送了10万礼金。

可能有些掩耳盗铃,但我答应过岑秋,不再出现,打扰她的生活。

平心而论,岑秋和周绪言的婚礼,比我和岑秋的婚礼要盛大、隆重得多。

鲜花、酒席、司仪……

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周绪言和周家对岑秋的重视。

我不禁回忆起五年前我和岑秋结婚的那天。

错乱百出的流程、被海风吹来吹去的花坛和纱幔、不耐烦的我的亲人……

我后来才渐渐意识到,原来岑秋和我结婚的第一天开始就在忍。

忍‘天不是地不利人不和’,忍我的不上心和冷淡,忍公婆的挑刺。

是的,一开始,就连我的爸妈都不认可岑秋。

他们总是觉得我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最好知识渊博,最好前途无量。

当年的纪浓家世太差。

而现在的岑秋虽然原生家庭不错,但只是个高中老师,配不上曾是医院首席正高的我。

我当时没想这些。

我想的是,反正不是纪浓,和谁结婚都一样,只要合适就好。

而且岑秋爱我,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说爱我的人都爱。

她表现得太明显了。

让我这种自以为天之骄子的人忍不住想看看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人类真的可以对另一个人类保持长久以往的爱吗?

哪怕得不到任何回应,哪怕被冷落、被忽视、被伤害。

我承认,我是一个充满阴暗面,有各种瑕疵的人。

只是在功利性的人类社会中,我被学历、样貌、能力包装得太好了。

我以为这段婚姻顶多维系三个月,但岑秋硬生生把它的寿命延长到了五年。

如果我能早一点认识到自己的心,不再一而再再而三试探她对于‘爱我’的忍耐极限,或许现在我们还在一起,甚至是‘幸福’地在一起。

岑秋说的对,男人天生都有初恋情节以及救风尘情节。

当我得知大学毕业后,把我抛弃,转而和教授出国的纪浓在英国过得不好。

那一刻,我满意了。

我轻蔑地想,果然,谁让纪浓离开我,落到这个地步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飞往英国,想要‘拉’她一把,证明当初她的选择是完全错误的。

我以为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