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的片刻间,于怀鹤一直看着归雪间。
归雪间乌发如云,在纤瘦的脊背上散乱开来,宛如垂坠的绸缎,颜色是纯粹的鸦黑,泛着光泽,看起来很美。
于怀鹤伸手,拨开归雪间的长发,露出覆盖在下面的身体。
归雪间的皮肤很白,又非常脆弱,上面布满了淤青和红痕,非常明显。
那?些由于怀鹤留下的痕迹,好像也变成了归雪间身体的一部分。这些的确会随着时间消失,但曾经存在过,于怀鹤随时可以再次印上。
就像现?在,于怀鹤握住归雪间的腰,手指微微收紧,与腰间的那一点淤痕重合了。
归雪间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觉得不可以。
……如果不是昨天那样,难度太高,超过他的承受极限,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
但于怀鹤什么都没做,只?是将某些即将要消失的痕迹加深了,重新?抱起归雪间。
他说:“睡吧。”
归雪间没反应过来:“?”
他以为这个人会像在归元门那?样?玩很久。
于怀鹤低头,吻了下归雪间的眼睛:“不是困了?”
归雪间的眼皮越发沉重,再也支撑不住,又陷入了昏睡。
拥抱着入睡也很美好,足以让于怀鹤在生?辰这天选择做这样?的选择。
和归雪间在一起就可以。
*
一两次逃课,问题不大,没被先生?发现?。
时值年末,又该考试了。
这一年里,归雪间和于怀鹤大多时间都在外面,没有上课。幸好两人在读书这件事上都很有天赋,成绩依旧很好,没有堕了书院大比魁首和多卷阁排行第?一的名头。
丹青的泥人被封在一个法器中,法器内自成一个世界,与外界隔绝开来,里面的声音却可以传出来。
这样?既可以保持对?第?三魔尊丹青的警惕,也不会错过消息。
泥人曾经报过几次信。
紫犀闭门不出,似乎已经着手第?一魔尊复生?之事。
深渊和魔都是魔族的老巢,坚若堡垒,又有无穷无尽的岩浆和极为浓郁的魔气,人族修士甫一靠近,就会被魔气侵蚀,修仙界对?此没什么办法。
归雪间想过,第?一魔尊适应身体需要时间,庸城的献祭阵法已毁,不可能再有大规模的魔族入侵人间。
第?一魔尊单枪匹马,用的又不是归雪间的身体,可以完全复刻自己从前的能力,他在紫犀的身体中,就只?能成为另一个紫犀了。
这么想来,情况不能算万分紧急,归雪间将消息禀告给书院,交由先生?们处理。
考完试,归雪间休息了两日,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床上,少数时间和于怀鹤一起练习身法,又被周先生?唤了过去。
于怀鹤将归雪间送入青如斋,没有离开。
归雪间觉得有点?奇怪。
然?后,周先生?起身,用非常敷衍的借口打发走?了正?在哼哧哼哧搬书的夏新?雨。
归雪间听?了,才知?道周先生?也有很不靠谱的时候。
……等等。
归雪间想到上次的事,偏过头,小声问身旁的人:“上次你?生?辰,周先生?是怎么叫走?你?的?”
于怀鹤挑了下眉:“他说:‘有书要搬,你?不来帮忙,就只?能让你?的病秧子?未婚夫来了’。”
归雪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周先生?的借口找的太烂了吧,于怀鹤对?归雪间的动向一清二楚,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搬过书。
思及此,归雪间抬手捂住了脸:“所以……”
周先生?走?过来:“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归雪间立刻不说话了。
冬天很冷,他们待在有炭火的房间内,坐了下来。
周先生?坐在他们对?面,看向于怀鹤,好像是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