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隔在看台之间的并非是?墙,而是?木质的花窗,只是?花纹的样式极密,且中间隔着帘子?。里面的人也算得上谨慎,布置了?防止偷听的阵法。
但归雪间有自己的办法。
他坐在靠墙的位置,指尖贴着凌萝藤的叶片,细小纤弱的枝条沿着花窗的间隙伸了?进去。它?很微小,且是?每个包间里都有的盆栽,归雪间能借此听到隔壁的动静,却不会引人怀疑。
一人正在恭敬地向?上禀告着什?么?,归雪间很认真地听着,那些人将自己的于怀鹤的来历调查得一清二?楚,知道他们是?书院的学生,来自东洲,出自归元门。
这人话音刚落,另一人详细地解释起?于怀鹤这三场比试表现出来的棋路,以及破解之法。
一旁偷听的归雪间默默地想?,可这棋路是?于怀鹤演出来的。
说到最后,那人劝谏了?一句:“听闻此人家贫好财,甚至连比试之前都要压自己赢,少?主是?否提前收买此人,以确保万无一失?”
凌萝藤的叶片很轻地抖了抖,是?归雪间没忍住笑了?一下。
此话一出,隔壁看台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裴金鞍一声冷笑,不屑道:“于怀鹤是什么东西,家世不够,出身自东洲那个偏远的地界,不过略学了?几年?棋,也配和我相比?”
“难道我赢不了?一个靠运气的无名小卒吗?简直笑话。”
那个声音惶恐道:“少?主,在下绝无此意。只是?觉得这个于怀鹤的运气……好到有些不正常了?。但少?主天人之姿,有上天庇佑,自然不必担心一个无名小卒的气运。”
周围候着的其他人连忙诺诺的应了?,又奉承了?裴金鞍几句。
裴金鞍道:“行了?,我养着你们不就为了?这一天。得了?九洲大比的名头后,無城满城同喜,父亲面上有光,也好将来往通行的权柄交给我。你们说的也不错,是?该做好万全之策。”
片刻后,裴金鞍似乎做出了?决定:“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恰好运气不佳……”
他的语气很是?居高临下,好像只是?随口吩咐一件小事:“就绑了?那个归雪间。你们不是?说他对那个师弟格外?爱惜,不怕他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