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宫里头选秀,排场大,又隆重,便是在外头的官署上也能听见奏乐的声响。
听得此次入选六个新人,这朝后宫是又见充盈了。
眼见四月中旬,州府上秋闱也快了。
翰林里头又见忙碌。
祁北南心中感慨,时间倒是过得快,不知觉间他下场乡试,距今已是三年前的事了。
“老祁,过两日休沐可有安排。”
祁北南正收拾了典籍欲要走,从外头进来的任珩唤住了他。
“如何?莫不是要请我吃酒?”
任珩一笑:“你也不见是好酒之人,却张口闭口吃酒的。”
他道:“府里的春花开得正好,过两日休沐携夫郎一同前来赏花。”
言罢,他看向一头还在处理公务的林青煜:“老林也带郡君来。”
熟知林青煜的秉性,他又强调了一句:“生辰。”
林青煜闻此,也不好拒绝,便应承了下来。
祁北南从官署回去时,见着家里的马车俱在,萧元宝竟然在家里头。
他信步进了园子,瞧见人正在写信。
“回来了。”
萧元宝听见脚步声,瞅见一身官服的人,放下了笔,起身去与他寻常服。
“嗯。”
祁北南端起萧元宝吃剩下的茶一口饮尽:“在同谁书信?”
“鑫哥儿,时下楼里的生意见好,我写信回去谢他呢。”
萧元宝道:“顺道再将桂姐儿有了身孕的事情告诉他。”
祁北南闻言放下茶盏:“罗大人和白娘子有孩子了?”
萧元宝笑着应了一声。
“那确是一桩欢喜事。怪不得我这些日子见着罗大人的马车跑得那般快,几回在宫门口见着他,一溜烟儿就去了,往时可在官署里头好些时候才慢腾腾的出来。”
萧元宝道:“他们头一个孩子,自是小心着。”
说罢,萧元宝将衣服递与祁北南,叹吐了口浊气出来。
他在祁北南身侧坐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说来我们成亲的时间也不短了,怎的我的肚子里除了晌午吃的肘子外,甚么都没有。”
祁北南见萧元宝恼骚,觉得好笑:“那兴许是我使得劲儿还不够吧。”
萧元宝脸一红,攘了祁北南一把:“少胡说八道。”
祁北南揽住萧元宝的肩,道:“他们也是成亲了快两年才有的孩子,我们这才刚好一年,不急。”
萧元宝扬起眉:“那你要年逾三十才做爹么?”
祁北南眉心一动:“我有那么老?”
萧元宝展眉大笑起来。
祁北南捏了萧元宝的腰一下,嘶了一声。
“想着正月里光宗来信说,他和汤团的婚事定在了六月上,算算日子,也是快了。”
萧元宝应声道:“是啊,汤团忙着成婚的事情,如今是与我来信都不如以前勤了。”
祁北南默了默,这些倒是都不要紧。
想着先前他还曾笑话过赵光宗,说是待着他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他才成婚,如今看来,这小子也未曾晚多少。
指不准将来还能比他先有孩子去。
他与萧元宝道:“虽说是做父母的缘分不可急躁强求,但也不能不尽心,你说是不是?”
萧元宝耳尖生红,但觉得祁北南说的也不无道理。
官袍褪下,常服就一时也就不急着穿了。
过了两日,祁北南和萧元宝一同前去任府吃席面儿。
任珩不是做整寿,就是寻常的小生辰。
两人携着衣一同过去,到了任府外,发觉那头却已然停了好些马车。
萧元宝撩开一角帘子瞧了一眼,道:“任府门第高,小生辰竟也做得这样热闹。”
祁北南道:“无妨,左右是吃场席,你若是去了待不惯,教红棠过来与我捎个口信儿,我们早些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