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他没脸见人了。

李春生羞的整个人钻进被子里盖住, 侧身蜷缩成一团,盯着透光的薄被, 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季予轻笑,李春生捏紧拳头在他大腿上锤了一下。

“什么事, 陶苏?”季予抑制住自己上翘的嘴角, 坦坦荡荡问道, 似乎刚刚发生的事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那一幕实在是太过震撼, 陶苏脑子像生锈的链条, 已经转不过来了。她僵硬地眨眨眼, 闭上自己因为震惊微微张开的嘴巴,紧了紧抱住花束的手:“我,我来看看春生怎么样了。”

“春生, 陶苏来看你的。”季予拍拍藏在被子里装死的李春生, 语气之间隐隐有笑意:“躲着不见客人可不是好孩子。”

话虽如此, 但这是一个弟弟可以对哥哥说的话吗?

目无尊长,没大没小。

李春生缓缓拉下被子, 露出自己嫣红的脸蛋, 瞪了一眼季予, 随后不好意思地看向陶苏,“谢谢,我好多了。”

他根本不敢看陶苏的眼睛,只能将眼神放在那捧巨大的百合花束上,又感动又害羞。

都怪小鱼,害他又陷入这种尴尬的场面。

李春生实在气不过,藏在被子下的手摸上季予的大腿边,季予惊讶他这么大胆居然当着别人的面摸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微微的刺痛从大腿传来。

李春生揪了他一爪。

实际上李春生三天的透析治疗下来根本就没什么力气,所以揪人也像小猫磨爪子一样,伤害不了季予半分,反倒像调情。

季予捉住他的手腕,把李春生揪人的手从被子里捞出来放在手里把玩,李春生羞恼挣动,季予不放反倒抓的更紧,十指相扣。

“坐,陶苏。”季予心情很好,笑眯眯对陶苏说。

陶苏没有错过两人的小动作,季予和李春生仿佛有结界一般,将所有除了他俩的人隔绝在外,而她站在病房里像是多余的电灯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进退两难再加一难。

李春生对她的尴尬感同身受,他用输着液的左手去掰季予的手,因为他知道这样季予肯定会怕动作碰到他的输液针,所以一定会松手。

果然,他才将左手放上去,季予就松开了手。

“人家手里还抱着花,怎么坐。”李春生轻轻推季予,催促他去拿走陶苏手里的百合花。

陶苏如梦初醒,“我来,我来。”

她将包放到小沙发上,机械走向窗台的花瓶,差点同手同脚。

季予起身,稍稍按住她的肩膀,“哪有让客人做这些的道理,你去坐着,我来。”

不由陶苏拒绝,季予已经接过她手里的花。

干枯凋零的向日葵被取下扔进垃圾桶,换上新鲜的,还滴着不知是晨露还是雨水的百合花,细微的阳光洒在洁白的花瓣上,笼罩上一层温暖的光晕,染上微黄的色调,像另一种形式的向日葵。

李春生心里的郁闷和委屈全部散去,他虽然羞恼季予的亲吻,但他必须得承认,他挺喜欢小鱼的亲近,包括吻。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爱人?

小鱼没有明说,李春生不知道,也不敢亲自问。

他就是潮湿的杂草地里的蜗牛,除非外力的强迫,否则绝对不会亲自袒露自己的心意。

李春生明知自己的缺点,依旧难以改变。

顺其自然好了,李春生想,就这样过着也没什么不好。

沙发上,陶苏的脑子很乱,知道季予喜欢李春生是一回事,当面撞破他们亲吻又是一回事。她虽然清楚世界上的同性恋不在少数,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季予会是其中之一。

陶苏眼睁睁看着自己暗恋的人亲吻另一个人,却没办法阻止,甚至没有资格过问,这种无力感就像一根又长又软的刺深深扎进她的心脏,虽不致命,但让人难受的紧。

很快,季予插好百合花洗完手回来,陶苏收起自己内心的愤懑和哀戚,她的背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