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宜原本要伸出的手又克制地收了回去。

她很郑重地说：“对不起。”

顾彦没说话，因为无法替以前的自己说出那句没关系，我原谅你。

许盛宜没强求。

只是在转身离开前，静静地看了顾彦很久。

久到他有些受不了。

好在，在他开口之前，她收回了视线。

许盛宜离开后，顾彦和相熟的老师换了一下上课的时间，没再去学校。

他望着茶几上的钻石戒指，想了想，决定把钻石取出来，给小猫圈个项链玩。

睡完午觉起来，顾彦的手机多了一条未读消息。

林确在短信里表明了身份，约他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下午五点，顾彦准时赴约。

落座时，对面的林确看起来不复之前文质彬彬，憔悴了许多不说，眼底下全是乌青。

他主动开口。

“顾先生，我知道这些天盛宜去找了你，怎么？你忘记自己说的话，打算和她复合了？”

顾彦听着这不甘心的质问，微微蹙了眉。

“林确，你凭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以前我是许盛宜的合法丈夫，你是小三，你在我面前耍心机，我不理你，是因为我还想维系那段婚姻，现在你还到我面前蹦跶，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林确大概没想到顾彦在和许盛宜离婚后变得这么硬气。

他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后气急败坏地说。

“你凭什么说我是小三，你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名存实亡的不是吗？你追到英国就是自取其辱，你明明知道盛宜最爱的是我，从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顾彦，我要是你，我早就换个城市生活了。”

话落，咖啡馆很多客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林确身上，谴责、厌恶、嫌弃……

林确对这目光后知后觉。

可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反思自己，而是死死瞪着顾彦。

紧接着，他站起身，想要对顾彦动手。

可林确的手刚刚扬起来，就被匆匆赶到的许盛宜握住了。

许盛宜冷冷看着林确，沉下语气。

“你想打顾彦？”

林确挣扎了一下，歇斯底里。

“我打他又怎么了？他就是你的退而求其次，就是你的将就，可现在你居然为了这个将就失眠、心痛，我凭什么不能打他？”

“他就是个祸害，就是个……”

“啪！”

许盛宜忍无可忍，一耳光打断了林确没说完的话。

一瞬间，整个咖啡馆都安静了。

第11章

林确愣住了，他慢半拍地捂住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向许盛宜。

“盛宜，你为了顾彦打我？”

众目睽睽下，许盛宜闭了闭眼睛，语气疲惫。

“林确，这一年半来，是我没有掌握好和你相处的分寸，你不要牵连顾彦。”

说完，她看向顾彦，温声。

“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

顾彦点了点头。

林确却在这个时候再次爆发。

“你不能走！”

他红了眼，泪水簌簌落下。

“顾彦，我今天只要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已经对盛宜彻底死心，你不爱她了？只要你告诉我答案，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骚扰你。”

闻言，许盛宜的心紧紧悬了起来。

她抿着唇，紧张地望着顾彦，好似顾彦的答案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顾彦和许盛宜对视了一眼，又互相迅速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