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情爱之意呢、到底那百相宫的……风少宫主。”佟裔捏着嗓子故意将声线拉的极长,高傲着笑道,“他们宽衣解带,舒坦的很,我也不清楚到底如何,可人家身份尊贵,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这三言两语的,尽显诬蔑栽赃,到底是谁教你的,怎么能如何险恶、坏心之人不该生于人宗,师姐待你极好、当日又为你出头,你怎么能这样说三道四!”
燕克冬不断滚动着喉咙,沉重的呼吸声攀附着舌头、脑袋传入自己耳朵;他深知自己颤动的声音滑稽极了,但自己心却被实打实的刺痛。
“我说三道四?”佟裔一摊手,“那你去问她咯。”
静默间,身后一颗生长了近乎三五百年的巨树枝干再也经不起无根雨露的冲刷,重重的宣示着自己的落幕,孤零零的滚落下不见底的悬崖深渊。
衣服被雨水浸泡贴在身上越发难受,燕克冬抬手摸着自己脖颈处、那里像是被扎进骨头了数根银针,明明又痛又痒的狠了、手却摸不到任何东西。
双目笼罩之下,佟裔冷笑着拍拍手,本想再度操作神器然突如其来的一道尖锐修力自远处而来,精准的搭在她准备举起第三神器的手上。
她心脏发疯的跳动一下,紧接着识别出了那修力的来源……甚至是所属。
再看眼前的燕克冬,他神色愈发的难以言喻;佟裔砸吧下嘴巴,略略感觉自在,心中默念,“这儿像是个草台班子了,谁都想来耍这两下,不如……”
黑夜,熟悉的鹧鸪声轻轻一扬,随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佟裔心里惊出一身冷汗,比起方才来的狠辣的修力,这声音更让她惊恐,一把将燕克冬推到在泥水中,自顾自踏上青石板路。
……
泥水不慎灌入口中、又有几丝呛入肺中,燕克冬咳嗽着不断拍打自己的胸/口,未等从地上爬起,就见那老头儿的脚尖出现在了眼前。
他本想抬起袖子擦擦脸,可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再无半点干处。
方守拙眼底挂着自上而下轻蔑的冷笑,他双瞳挂着些许不解、可又觉得人道昏庸,如此狼狈也属实罪有应得,不顾燕克冬开口嘶吼的喊叫,他愀然运作神道修力,不断透过其脖颈处注入。
身下委身趴在泥水中的人儿自然是痛苦极了,满口的污水、中还夹着杂草树枝,宛如暴风雨中饿晕了不得不啃食腌臜之物的邪祟诡物,本该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如今……也是可怜、只剩可怜。
脸上青筋像是蚯蚓般蜿蜒、缠绕蔓延向身上任何一处,燕克冬原本白皙的手指深深抠/入青石板中,指尖发麻、又伴着剧痛,“你……你为什么……”
“你是想说,我想害你?我想害人?”
“呵……”
“看你的表情,真的是这么认为?可你又不是人,我这样做与你的同理心完全是不相干的呀。”方守拙眼睛泛出金色的光辉,不断扫视着眼前因痛蜷缩成一团的……“人”。
他缓缓蹲下身子,将燕克冬脏兮兮的衣物一把扯开,双指并拢、用力探入其脑袋后侧。
燕克冬再也忍受不住,眼球渐渐失了活力,上翻着宣告自己的屈服;方守拙神色倒是不为所动,反而是生出几丝对“初生子”的疑惑,砸吧着嘴巴双手齐上,许久后才缓缓感叹,“没想到这样的造物也会因人而变,到底还是人道危害之深,该诛之。”
远处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随即灯笼的火光晃晃悠悠的脱离黑暗而出。
见着来人,方守拙也不惊慌,一抬手将原先的打斗痕迹扩大许多,转身隐匿遁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