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臣上半张脸隐没在昏暗的视线里,江宁只堪堪能看清楚他锋利的下颚线和绷直的薄唇,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江宁眼里刚才的希望逐渐消散。

被酒精麻醉了脑子,他怎么忘记了,裴书臣归根结底,从骨子里都是厌恶他的。

他怎么会想着希望裴书臣能救他。

真他妈可笑,果然当时说的那些都是屁话。

高黎当然不知道江宁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刚才还有些亢奋的人,此时突然变得安静。

垂头一看,江宁绯红的脸变得有些诡异的平静和迷离。

很矛盾的形容,但就是江宁此刻身上的特征。

高黎有些心动,他很久之前就觉得江宁很特别了。

那是一种极力排斥但又忍不住的冲动。

当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他又惊又怒,看着那个被他的Alpha同伴揍得浑身肮脏的人,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竟然会觉得江宁很特别。

这个被所有人厌恶的劣等Omega,在学校里遭人嫌弃和唾骂,那种深入人心的反感印象,仿佛只要产生一点与众人违背的感觉和想法,下一秒都会觉得自己罪不可恕。

高黎就是这样的人。

但现在没有其他人,没有人知道他会对江宁做什么,他不用在惴惴不安的想着会被人发现他的心思,然后一脸厌恶的说:这么卑贱的人你竟然也想操。

高黎疯了似的去亲江宁的脖子,急躁不安的想要把江宁扒光,江宁皱着眉,急促的喘着气,他知道裴书臣不会救他,但心里就是有股不想被他看见自己浑身狼狈的那种不甘的劲,于是手抓上高黎的肩。

与其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强奸,倒不如来个合奸。

高黎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主动,眼里露出了兴奋:“你终于想通了。”

“不就是被操吗,谁操不是操。”

江宁没在看裴书臣了,醉意混着情潮,他几乎觉得自己有种踩在云朵上的虚实感,头靠在墙上,闭着眼,急喘着气。

高黎终于脱了他的裤子,手顺着胯骨准备摸下去。

然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冰冷声音,“放开他。”

接着那只欲要往下动作的手被一道十分强悍的力气扣住,高黎只觉得自己的腕骨都要被捏碎了,还没等他回过头看清楚是谁,腹部就传来一阵剧烈的顿痛,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被踢到墙角,撞上墙体的一瞬间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强A的强悍远不止如此,高黎只觉得一种恐怖的威压感在侵袭着他,空气都像是被逼走,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高黎才看清了那个人。

冰冷又强大的Alpha。

裴书臣。

变故只在一瞬之间,刚才还在江宁身上胡作非为的人下一秒就被踢飞出去,江宁睁开眼,就看见裴书臣冷冷地看着他。

空间里突然多出来的大量信息素让江宁本来就红潮的脸变得更加绯红,然而更多的是来自等级压制上的恐惧和难受。

他顺着墙坐下去,却被裴书臣一把提起:“你就这么放荡吗?江宁。”

江宁的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声音嘶哑,“不是打算看戏吗?”

裴书臣沉眸。

或许江宁永远也不知道,裴书臣当时的想法。

如果江宁刚才在服一下软,或者是那双眼睛看着他,继续含着期盼,继续叫他的名字,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从某一方面来说,裴书臣想要让江宁认清,自己才是他的依靠。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可能连裴书臣自己都理不清。

“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裴书臣冷声说。

江宁强忍着情潮,醉的发晕的脑子让他讥笑出声:“身份?你娶了一年的老婆这个身份?是吗老公?”

裴书臣皱眉,知道江宁疯疯癫癫的,干脆直接把他扛在肩上,“你不用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