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迁怒,好,我忍。可是你三姑说的是什么?我出身卑贱?我妈是小姐,我天生就该是小姐吗?还跟我扯三观!”
“你这不都为我忍着嘛!我都知道,我谢谢你,我补偿你。”
“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我也累啊,一场天灾都没让我们天人永隔。这都要被人祸弄得求生不得了……林清,真的爱我,就饶了我吧。”
“你别这么说,咱不折腾了还不行吗?不结婚了还不行吗?你千万别说分手,大不了这辈子我不娶了,咱俩就这么过。”
“林清,我真的……真的不行,怎么这么可恨?我怎么还有那么多自尊心?要是能没那些自尊心,要是对我妈不那么心疼,我就无所谓了啊,可是,我……”
“不说了,不说了,眼睛都红了,我看看……”
“你先回去吧,要不一会儿又说我勾搭你不干好事了。”
刘芳听儿子那句不娶了,吓得一哆嗦,她觉得,这事儿林清真干得出来。听见有人走动,刘芳想转身离开,但是来不及了。随着开门声,儿子也被推出来,她很僵硬的上前,“我过来看看。”
“妈没事……”林清不好意思的低头。
张明蔚错愕的站在门口,眼圈通红,低低的叫了声阿姨。
刘芳语气不经意的就柔和了,低哄着:“你别想太多,就像你说的,出身不是你能选择的,别人不能拿这个为难你。放心,好好住着。我看谁还来起刺儿。”
张明蔚温顺的点头,小鹿斑比似的眨着眼睛。情不自禁的握住刘芳的手,动作信任,语气诚恳,“阿姨,谢谢你。”
刘芳这个感动,一种被人依赖的感觉油然而生,母性瞬间膨胀。话不再多说,只是拍拍明蔚的手背,转身往里院去了。
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林清还真有点汗颜,稍感自己的不孝。
张明蔚把手伸进他的大手里,轻声的问:“怎么样还行吗?”
林清亲亲她的小手,伸手抹掉她脸上挂着的一滴眼泪,称赞道:“入戏。”回身把她推进屋里,靠着门板,低头热烈的吻上来。久久辗转后,他嗓音低沉的说:“知道你的委屈是真的,过了这关,谁都不行再提这些。你要不愿意回来,咱们就不回来。”
“你也是人养的儿子,不行这么不孝顺。”她把玩着他的头发,笑得腼腆。这是真心话,谁都不能不孝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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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仿佛给这幢古老的院子镀了一层金子,笼子里的画眉鸟兴奋的上蹿下跳,一个赛一个的比着歌喉。
院里一位腰板倍儿直的老人,一边听着自然的和谐之音,一边伸着手给一棵柳桃剪去多余的枝枝蔓蔓。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这一副夏初之图,感觉就是四个字和谐社会。
刘芳愣了愣,还是用一声爸爸,打断了这个美好的画面。
林老爷子放下大剪子,到大藤椅上躺好,“这么早就过来了?”
“昨儿晚上那顿饭吃得闹腾,早点过来看看给您弄点什么吃。”刘芳放下一些小点心,和一小碗粥。
“后天老大家的就回来了,林清也得走了。你们两口子下个礼拜就回去吧,建业跟这儿住着也不好上班。”林老爷子端着粥几口就喝光了,放下碗,开始摆弄那些小茶具。早些年没当兵的时候,他家里也是做小买卖的,打小就受着良好的儒家教育,如果不是国家变故,他可能真是个翩翩公子了。
刘芳知道老爷子脾气古怪,但是心里对子孙都还是好的。她也实实在在的说:“不着急回去,有车有司机的,就早起那么一会儿,多大事儿啊。”帮老爷子点上小酒精炉,想了下还是下了决心,说:“爸,我有点儿话想跟您说。”
“早就知道你这早来没什么好事儿。”
老爷子语气平和,刘芳稍稍放下点担忧,开口讲起了自己的小姑子,“其实三敏那边是为我们林清好,我们知道,大家也都看见了。但是,人家小姑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帮老爷子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