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3)

本就如玉白皙的肤色在光照下显得摄人,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宝珠被看得不知所措,又念及这是在人前不好发作,硬着头皮和他把酒喝了,分肉而食。琅昇

饮酒下肚,礼就成了,从此以后她真的是陆濯的妻子。宝珠不知未来要面对什么,紧张、恐惧、害怕,她曾经多么想要一个家,面前这个闹肚子坏水的人真的能好好对她么?她除了这样,还能做别的选择吗?

二人的葫芦被重新合为整个,陆濯见她走神,低声:“夫人。”

这一声让宝珠更无所适从,她悄悄看了眼席间,瞪了他一眼:“别乱叫。”

礼都成了,怎么还是乱叫,陆濯将她这件事也记在心里,笑着望她。他看起来倒瘦了些,几分疲倦挂在眉间,联想到老夫人说他忙得脚不沾地,宝珠没再说什么。

大族的婚宴要摆好几日,宝珠和陆濯在前头过完了流程还要见家中长辈亲戚,陆濯进了内宅,笑得很温柔,牵着宝珠的手将之前不曾见过的亲戚们也认过。最让宝珠稀奇的是,她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难以适应,嬷嬷教她的规矩她学得很快,心中紧张,但尚能应对,其中不曾出纰漏差错。

长辈们赏了礼、姊妹们也送了东西,宝珠一一回礼,又叫管事的大丫鬟给下人们发钱,少不得又是一阵贺喜,里里外外的婆子小厮领了钱,还能告一日假,自然喜笑颜开。

这样折腾整日,好容易进了一处院子。陆濯从前的院子空了下来,收拾出了一个更大的,宝珠从前只见他的书房,依常理说书房和主卧建在一个院子里,但他的书房也是单独划了院子,如今的新居在东南角湖边,依着一条活溪建成,内外足有三十多间房,宝珠去的是主卧,早布置好了,红烛烧了近一日还不曾断,只堆积了蜡山。

起身时天还不亮,入了房里天又黑了,宝珠整日没空闲吃东西,趁陆濯陪长辈喝酒的空闲,她赶忙要了一碗清汤面,婆子还拿了一碗饺子与汤圆,寓意多子多福,宝珠心道谁要跟他多子,于是佯装没瞧见,将小碗装的面条吃了个干净,饭后正擦嘴,却见门旁倚着一道修竹般的人影,高挑清美,不是陆濯又是谁?

他稍歪着头看她,身上有淡淡酒气,宝珠不喜欢,只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移开,陆濯慢条斯理地进了屋:“都出去。”

只这一句,宝珠的后背骤然紧绷,她也想跟着出去,陆濯已几步走到桌边,当着她的面吃了一个饺子、一个汤圆。

“还不错,宝珠也该吃一些。”他不紧不慢道。宝珠一想到这两样东西的寓意就不愿意吃,嘴硬道:“我吃饱了。”

闻言,陆濯也不恼怒,反笑道:“那更好,去洗漱歇下吧。”

“不……”宝珠又想借口,“我还不困。”

陆濯见招拆招般:“正好,我也想散散酒意。”宝珠这下无话可说,干瞪着眼,陆濯走到屏风后,自行褪去那一件纱衣,人影浮动,再出来时,他已换了身月色轻衫,走到宝珠身旁。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宝珠本想站起身,他的一只手已压着她的肩膀,让她不得不坐在原处。他伸出瘦削雍丽的手,抚在宝珠头顶。

“夫人比我想象中还聪明,要学会这些规矩一定很辛苦。”他将她发间沉重的发饰卸下,低身环抱住她,“今日累坏了。”宝珠本还不愿意和他说话,可听了这些话又怎么会不动容?独在异处,种种惴惴不安,只有他开解几句。

她忽然想哭:“为什么偏偏是你说这些话。”想恨他又做不到,想喜欢他又害怕,她不知该怎么办了,只想逃离这一切:“你不能这样,你不明白我要什么。”

“我明白。”陆濯告诉她,“我只是不想给你自由。”

宝珠哭了起来,这一场如梦的婚宴,在他怀里才有了实感。陆濯继续说道:“你独自在外只会受委屈,我不放心让你离我太远,我们可以和从前一样,我既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挚友。”

“你不是,淮羽才是。”宝珠一根筋就是拧不过来,陆濯不与她争辩,由着她哭,她哭的功夫,陆濯已将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