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的婚约,便将未婚妻这个称呼带了出去,棋楼那日,我想回去陪你过生辰,范琼有意提起这件事想试探我对你的态度,才有了你后来见到的事。”
宝珠望着他,像在望一个陌生人:“我不明白,她试探你,你何不直说?难道这份情谊见不得人?”
她又误会了,陆濯摇头:“不,当日党争派系复杂,圣上病入膏肓,疑心深重。你父亲的身份特殊,恐有心之人拿来大做文章,我一时不知如何说你与我的关系,再加上……你宁可与一个下使在一起,都要放弃与国公府的婚约,我心中多少不快,一时恼怒未能及时替你辩解,后来已让人给范家递话,他们重罚了范琼言行无状。我在朝中帮太子打压范中德,平息了新党,这才放心来见你。你父亲如今已经被平反,宝珠,我当初骗你是有错,如今一切都好起来了,你嫁给我,我们就是一个新的家。”
宝珠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泣声道:“什么党争,朝政,我不懂这些,你有好多不得已,听起来还这样让人难以辩驳,我真的不懂。我的父亲母亲躺在崖州的荒山里,只有一堆石头一个墓碑陪着,若是他们知道,我嫁给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替我难过……可是他们不在了,你也就是欺负他们不在了。”
陆濯想替她把眼泪擦去,见宝珠躲开,他的脸色不好看,又心疼又气,跟着哄了一阵,宝珠还是不理他,陆濯见她软硬不吃,想起关于她祖父和父亲的事,倏然冷笑:“你心心念念你的父亲,可是宝珠,你的父亲既没有那样的能力,为何要将你养成这般容不得沙子的性情?他难道猜不出这般说一不二的性子,在世上会受多少委屈么?没错,他刚正不阿、勤政爱民,在朝堂上直言不讳,树敌无数,不负文人风骨,成就了他的铁骨铮铮,可你们一家子受了多少罪,你只有七八岁就被带去那样苦不堪言的地方,他替你母亲想过没有,替你和你兄长想过没有?”
“你住口!”宝珠气得手都在发抖,一字字像扎进了她的心里,她抬起手,想也不想,对准他的脸重重扇了上去。
第0032章 听起来多可怜呐
陆濯被打得偏过脸去,重重一下,宝珠一点儿没留情面,他的耳边一声蜂鸣。
“你不配说他有什么不好。”宝珠胸口剧烈起伏,她察觉到这一个耳光有多用力,打得她自己手心发痛。陆濯的脸渐渐发红,他仿佛轻笑了声,意味不明中带了些怒意,宝珠也正在气头上,半点儿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