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3)

宝珠喊了句,“头晕。”

她意识到自己喝醉后就不敢开口,生怕说错了什么话。这会儿只有陆濯在一边,她才缓缓道:“你放开我,我要走。”

“走?”陆濯将脸埋入她的颈窝,宽大的怀抱几乎要让宝珠被完全遮蔽在他紫檀色的官袍中。

“还要走去哪儿。”他想趁她醉酒审问一两句,宝珠那边答他:“要喝水。”

这个答复让陆濯很满意,他好心给宝珠又接了些茶水,喂到她唇边,却被她瞪了一眼。

宝珠不要他再喂,自己伸手接过,因为谨慎而握得过于紧,陆濯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趁这功夫,他起身将落在地上的那件外衫捡起来,放在椅上,回身再看宝珠,她已喝完一盏,坐在一旁试图均匀呼吸。

姑姑敲了敲门,将醒酒汤送来,宝珠握着勺子小口饮尽,神思稍清醒些,面颊上的滚烫也消了下去。这时的天色已全黑了,宝珠站在陆濯的书房内踱步,骂道:“趁人之危,小人所为。”

陆濯看她好了不少,笑道:“宝珠知道什么是君子,什么是小人吗?”

他的书房有人打点,两面开窗,引风穿堂,宝珠一眼就看到两面墙壁上满满当当的古籍书卷,她解了酒,想起先前陆濯抱着她行的那些事,气不打一出来:“我只知道你是个伪君子。”

正要再骂两句,老太太派人来问,宝珠不情不愿地和陆濯一同往外走。

陆濯想拉她的手,被宝珠甩开:“你不许碰我。”

她的抗拒在他意料之中,可陆濯不得不提醒她:“我们成婚之后,只会做得比这更多。”

宝珠只当听了什么污言秽语,捂着耳朵爬上轿子。

第0029章 我怕你进来

这场宴会办得隆重,席间宝珠还听林夫人说了陆濯当日是如何坦白、如何被打,宝珠想象不出那情景,只听她忧心忡忡地自语:“行殊是个心眼多又格外有主意的,成也与此败也与此,我与他爹都奈何不了他。”

宝珠想应声,又怕听着像在说陆濯的坏话,想到他在书房做的事,宝珠低着头,悄悄撅着嘴。事已至此,她究竟还有什么办法?

在府上又住了半月,宝珠被一大群绣娘裁缝围着转了好几日。如陆濯所言,绣衣的确早已备好,青褥襕山,花钗成云,不过宝珠比去岁丰腴几分,贴身的衣裳改大了一些,外衫则不必改了,上头用金线绣着花纹,有一回宝珠吹了灯,便见这这些衣裳上的图案在光影下似有了变化似的,竟晕成一团团锦簇。

王城贵族中的风气,将要举行祭祀、仪礼之前,为表诚心者都需得去庙里戒斋三日。宝珠知道斋戒就是去庙里吃素念佛,她一点儿也不想去,可这里不是她家,没有人容着她的怪脾气,府上的长辈对她也还不错,宝珠不想闹得大伙儿不快。

临走前,老太太又把她叫过去,说是让陆濯的三妹妹陪宝珠一块儿去做个伴。这位三妹妹就是在接风宴上坐得与宝珠最近的陆蓁,是个好动性泼的,有时会开几句陆濯和宝珠的玩笑话。

譬如她曾说:“兄长的心黑着呢,嫂嫂可要小心他使阴招。”

宝珠心想不用大伙儿提醒,她已见识了陆濯的阴险卑鄙,可惜这些警告她从前不知。

这段日子,陆濯为了那几日婚假,整整一个月不得闲适在家,每日天不亮就换了官服出门,宝珠睡着他起身了,宝珠醒着,他还未归家。

婚后若是这样倒也不错,宝珠以为做夫妻不必多么恩爱亲密,还省去了吵闹争斗。

临到去庙里的前一个晚上,宝珠熄灯入睡。适应此处后,宝珠睡得很沉,可今夜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由感到一阵目光正凝着她,她睡意正浓,费力睁开眼。睡前放下的床幔不知为何被人掀了一半,银钩挂在宝珠的脑袋侧上方。屋子里没有点烛火,一点月光照入,陆濯白皙清俊的面庞在夜色中宛如鬼魅,眼角还有一丝挪揄的笑意。

宝珠吓得要尖叫,被他捂住嘴,回过神后,她疑惑:“你怎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