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洲循声向房门望去,昨夜荒唐的迷情交媾又一次在脑海中回荡震颤。在敲门的是际川?他记得昨晚的事吗?谢枝洲咬着唇不敢出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与自己发生了关系的亲生儿子。

“妈妈,你醒了吗?已经十二点了,准备吃午饭了。”门外的Alpha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卧室内的窸窣动静,温声说道。

傅际川的声音并无异常,也许醉酒的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谢枝洲陡然松了口气,勉强起身,隔着房门哑着嗓虚弱道:“我不太舒服,际川你先吃吧。”

“怎么了妈妈,是生病了吗?”年轻Alpha的声音顿时急切起来,“要不要叫医生?”

“没事!”谢枝洲心中一紧,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尖锐拒绝了傅际川的提议。“不用管我,我再睡会就好了。”

“好的,妈妈。”

谢枝洲拒绝得太坚决太明显,隔着房门似乎也能感知到Alpha语气中骤然低落的情绪。谢枝洲心口泛酸,又觉得有些难堪。这是他养育疼爱了二十年的儿子啊,可是因为一场意外,他不得不退缩到蜗牛壳里,将两人曾经亲密无间的距离划开一道天堑。

门外没了声音。谢枝洲走进浴室,用热水冲洗身上的黏腻与点点红痕,借着水声又偷偷哭了一场。他不想再穿睡裙了,只有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才能给予他安全感。

即使动作故意磨蹭,洗澡洗漱完后也才过去了大半个钟。谢枝洲害怕下楼撞见傅际川,又缩在被窝里刷了好一会光脑,估摸着人已经吃完回房间了,这才准备下楼随便吃点东西。可当他走到楼下,就猝不及防地与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傅际川四目相对了。

“妈妈,感觉好点了吗?”傅际川穿着一身家居服,眼底因为宿醉有着淡淡的血丝,精神却不错,正关切地望向Omega妈妈。

“嗯…没什么事了。”谢枝洲勉强掩饰着心中的尴尬与慌乱,“就是有些困,想多睡会。”

“妈妈昨晚是不是等我等到很晚?肯定是照顾我让妈妈累到了。”傅际川抱歉地说道,“昨天庆功宴被灌得有点多,早上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辛苦妈妈了。”

谢枝洲觉得这是所有糟糕事里唯一一件能让他感到些许慰藉的事了。他尽力如常般叮嘱道:“你也要注意身体,平时别喝那么多酒。”

“我会的。吃饭吧,妈妈。”傅际川微笑,起身走到饭桌前,帮谢枝洲拉开椅子。

谢枝洲有些僵硬地坐下,在饭桌上也无心交谈,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回到了房间。傅际川的关怀让他感到羞愧又难过,只能用躲避的方式来消解这些负面的情绪。

在谢枝洲看不见的地方,傅际川微微低头,面色稍显沉重,无声地叹了口气。虽然早就做好了被妈妈远离的准备,但当妈妈真的因此感到痛苦并选择了排斥他,傅际川心中依然充满了落寞与歉疚。

谢枝洲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精神终于好了些许。他一直在尽力减少与傅际川的接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缩着不出来。可躲避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一个人也无法完全排解忧郁的情绪。于是谢枝洲想到了黎奚,试图向他求助,寻找最合理最正确的解决方式。

黎奚是谢枝洲最好的朋友。他们同窗七年,不仅是高中和大学同学,还一直都是舍友。与谢枝洲娇气敏感的性格截然相反,黎奚是一个很直率强势的Omega,在A大念经管系,毕业后自己开公司当了老板。

谢枝洲信任黎奚,这是在学生时代就养成的习惯。谢枝洲被娇养得纯情,黎奚却是个万花丛中过的Omega,性观念很开放。当时他们住在双人寝室里,黎奚不仅会和他交流情感问题,还算是他性启蒙的导师。两人凑在一起分享私密事,常常把谢枝洲弄得脸红心跳。

黎奚见证了谢枝洲与傅闻渊从恋爱到结婚的爱情,还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即使已经过去了许多年,谢枝洲与黎奚依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所以现在谢枝洲遇到了天大的难题,第一个想到的倾诉对象就是黎奚。

“奚奚,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