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继续下去,我怕我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当他的唇就要贴上她的唇时,方可言冷冷打断了他的意图。
明轩楞了愣,瞧着她嫣红的唇瓣挣扎许久,才喃喃道:“对不起!”他并没有离开,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薄荷般清新的气息打在脸上,氤氲整脸暧昧。
方可言将头一偏:“你不用道歉,是我太蠢,才会着了你们的道。”
“可”
“算了,我不想听。”急急打断他要说出口的话,她怕听了会忍不住心软,胡乱晃了一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呆在了车上,而她正缩着身子侧坐在明轩的腿上,原本红肿的脸翛地红到了耳后根,忙挣扎着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你要带我去哪儿?”
“医院。”明轩深深看着她红肿的脸颊,不自觉的伸出手,却被她别开的脸停在了半空。
方可言看着窗外拥挤的城市,纷乱的心里就像街上的行人一样,杂乱无章。为什么,到现在见到他还觉得在做梦一样,那么真实又不真实。以前那个明轩,真的是不在了吗?就算在,又能怎么样,他已经娶,她也即将嫁人,逝去的就是逝去的,再怎么努力也换不回当初的纯真。真是讽刺,前两天她还在嗤笑云子浅,真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停车。”
“可言,你的脸……”
“没事,我要下车。”
明轩定定看着方可言的侧脸,什么时候,他心心呵护着的爱哭鬼也会有这样决绝的时候?
“停车。”简单的两个字就要划断这短暂的相遇,如果可以他真想让这辆车开下去,永远也不要停。要知道,能近距离看着她,呼吸着带有她气息的空气,是他想得快要发疯的事情。
车子缓缓靠边停下,就像它缓缓开动一般,只是开动了是起点,停下了就是终点,下次见面不知道会在哪里?不知道是否在他有生之年?
方可言愤愤然叩开车门:“今天的事我会当做从未发生过,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顿了顿,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推开车门正要下车,手却被拉住,她自然知道身后那双眼睛从没离开过,不敢回头,是怕万劫不复。
缠满绷带的手有被抚过的痕迹,颤颤的手指带着微微的冰凉,就像她现在的眼眶,他抚过一寸,她就掉下一颗眼泪,唇被咬紧,残忍的刺痛止不住汹涌的泪珠,闷痛塞满整个胸腔,在她即将崩溃的抽回手的时候,他却合上她的手却识相的放开了。
“我会的,祝你幸福。”淡淡的声音暗藏着沙哑,方可言捂着嘴冲向了人行道,匆忙拥挤的人群是最好的掩藏点,不一会儿,明轩就再也找寻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就像三年前,他忽然消失,冷眼看着她茫然穿梭在人群中找寻的样子。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牢牢抓住了一段情,又用三年时间将这段情不断加深加深又加深,深到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只知道,就算在远处看她一眼,偶尔听到一句关于她的闲谈,心都会隐隐泛疼,就像上瘾的毒药,戒不掉,忘不了。
“开车。”明轩沉沉闭上眼睛,清冷内敛的男人此刻一脸颓废,眉宇间一抹倦意显而易见。
司机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的男人,他一向处事不惊的老板什么时候出现过今天这般不冷静和疲倦的样子,暗自舒了口气,还是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明先生,请问接下来去哪?”
明轩蓦地睁开双眼,清冷的眸子泛着冷冽的碎光:“律师楼!”
那辆载着心痛的黑色车子,逐渐被川流不息的车流吞没,方可言躲在一幢建筑后面,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茫茫人海,伤心人何其多,又会有谁驻足叹息,施舍一丝安慰?
眼泪,流的多了,纵使再伤心也惘然,干涩的眼睛里哪儿有流不完的泪?
哭得累了,反而轻松了,连原本火辣的脸颊,经过个把小时泪水和冷风的洗礼,竟也变得没那么痛。
方可言没有回花店,而是给玄子挂了个电话,直接去了半山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