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盖着她的侧脸,方可言只看得到那挺立的鼻尖和琉璃般的目光倒影着一片赤红。
“可能是女孩子的话深深伤害了他的心,从那以后他苦练跆拳道,接受了那些迷恋他的女孩子,渐渐地就被冠上花花公子的绰号,也惹来了很多麻烦。每天,他都带着不同的女孩子出现在不同的游乐场所,受了伤,他就死命的练拳,直到有一天他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街上,吓倒了整条街的人,有好心的路人将他送到了医院,他却一直念着那个女孩的名字,迟迟不愿意接受手术。无奈之际,凌伯伯将那个女孩子找了来,凌风拉着那女孩子的手问:现在,我有资格做你的男人了吗?”
为了得到一个爱的机会而颠覆了自己的性格,看来,无论是扭捏的凌风还是现在不可一世的凌风都一样,都是太过执着。
放下手中的杯子,冒着白雾的茶杯里散开的菊花,如初开的白莲般美丽圣洁,只是那美丽过后是什么……?
“后来呢?”虽然那答案呼之欲出,但方可言还是问了。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明知不可问却还要问,只为那一点点的好奇心,明知不可信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留下了痕迹。
“后来?”云子浅轻浅的笑了笑,晚霞覆在她脸上,为她带来柔柔的光芒。
“后来啊,后来他们就相恋了,再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分了。”云子浅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乌秀的眸子闪了闪:“可言,你相信爱情吗?”
爱情,谁不相信?
如果不相信又为什么要苦苦追寻?
方可言摇了摇头:“我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
闻言,云子浅的神色变了变,忽而又笑出了声:“难怪凌风要娶你了,原来你们选了一样的答案。”
方可言喝了一口茶:“是吗?我以为他会选爱情呢。”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看着对面的云子浅,她富有感染力的微笑此刻却显得有些无力。
“与其相信不存在的东西,不还不如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就懂得争取,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总是虚幻的,虚幻的东西又怎么能成为动力来改变不利自己的时局呢?”方可言轻笑着将两人的杯子添满,漂浮在杯子里的菊花伴随着鲜红的枸杞子,旋转出清新的艳丽。
云子浅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怀旧式梨木镶玻璃窗,阵阵湿冷的空气从窗外侵袭着温暖的房间,云子浅闭目深深吸了一口,笑道:“就算改变成有利于自己的局面又能怎样呢?凌风那么努力的争取,那短暂的爱情也只是昙花一现,又有谁能将爱情永远抓在手中呢?”
凌风不可以,她也不可以,全世界的人都不可以。
那所谓美丽的爱情,说到底不过是痴人说梦,虚幻罢了。
“可是,凡事不试上一试,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可能呢?或许,那个女孩子只不过把怜悯和感动错当了爱情罢了,她若是爱凌风又怎么会放开这么一双执着的手?”
云子浅怔怔看着方可言:“是吗?难道说一切都错了?”又转过头看向窗外,不解的目光紧紧纠结着满眼嫣红的枫叶,清冷的房间紧接着迎来一阵沉默。
叹息声轻不可闻,方可言站起了身子:“子浅姐,我出去打个电话。”
云子浅半靠在窗台上,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方可言着从那俏丽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浅笑着走出了大厅。
谁不曾有过过去,那些过去的日子里,又何尝不曾灿烂过。
只是,逝去了就算是过往,人永远只能往前走,又有谁是越走越回去的呢?
破镜难圆,缘分断了就算接上来也有个结,覆水若那么容易收回来,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心的人?
方可言原本有些担心方可语,毕竟凌风家一直都是吴妈在打理,平时虽然有几个工人进进出出,她平时要上班,早出晚归的也没怎么在意,正要打电话问问,却碰到了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