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却杀来一道犀锋利的眼神,像誓死保护珍宝的野兽,想要将一切觊觎着撕碎。
明轩丝毫没有掩藏自己的情绪,坦然地对上那双眼神的主人,缓缓勾起了薄唇,两人对视片刻后,明轩站起了身,淡淡道:“打扰了各位,我去听个电话。”
欣长挺拔的身影就这样走了出去,凌风喷火的目光被那扇门所阻挡,捏着方可言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方可言吃痛却不敢抬头,眼底的那抹殷红一时间无法消散,她自然没有颜面抬起脸。
一边的白晓岚静静的看完两个男人厮杀的一幕,思索片刻后,侧脸对凌老头子说:“凌伯伯,失陪一下,我去下洗手间。”
“去吧!”
凌老头子含笑夹了一块清真扇贝肉,有条不紊的咀嚼着,等到白晓岚出了门,那微笑才从布满沧桑的脸上退了下来。
“凌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凌老头子一向疼惜凌风,一般不喊他的正名,若非事态严重,绝不会以这样的口吻与凌风说话。
凌风揉了揉眉心,线条优美的侧脸上呈现深深的无奈。
绵长叹息后,坚定了决心:“我知道!”
方可言依旧没有抬头,身前那一小碗汤也没有减去多少,只机警的动着勺子似乎在喝,又似乎一口都没喝下去。
凌老头子闲散地吃了几口,语气淡淡:“可言啊,那汤不好喝就不要勉强了,吃饭嘛,众口难调,你还是挑喜欢的吃吧,这样旁人看来也舒服些。”
方可言心头一震,听出了凌老头子的弦外之音,默默放下勺子,身边却射来一道令人心疼的目光。
无奈、歉疚、幸福、到底孰轻孰重?
方可言扯了扯嘴,抬起头对凌老头子说:“谢谢,是因为您送的的礼物太贵重,令我一时间太激动过了头,其实这碗汤很适合我的口味。”
说完,摸了摸脖子上珍贵的项链,那项链就像一个沉重的枷锁,牢牢锁住了方可言。
只是被锁之人却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心甘情愿。
凌老头子没再抬起眼,静静地喝了一口红酒,说:“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年轻人有的是时间,机会,一切就看你怎么掌握了。你们能结婚,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是十分欣慰的。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半途而废,坚持走下去才会看到了解执着的真谛。”
是啊,坚持下去才能了解执着的真谛。
凌风受到鼓舞般的握紧了方可言的手,既然做了就不应该心生悔意。
而方可言则是无颜以对,她曾经摇摆不定,她曾经掩藏真心,假惺惺地与凌风嬉戏周旋,她甚至答应与凌风结婚,也只是因为某人无意间露出的情感令她心生恐惧,为了逃避,不愿违背道德而走的下下之策。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方可言苦笑着抬首定定望向凌风,跟他摊牌何其容易,只是要令他死心放手,又何其难。
就像方可言想要忘记明轩,简直等同于登天。
他们都是固执的孩子,不同的是,凌风会争取,而方可言只会逃避。
短暂的沉默被推门而入的两个人打破,明轩和白晓岚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先后入座后,明轩的目光总不经意的落在对面的方可言和凌风身上,方可言已然恢复了自然神色。
凌风却依旧将那抹浅笑进行到底,既不看在座的任何一人也不说话,只是拉了方可言的手放在双掌间轻轻揉捏,专注的神情就像在把玩着珍贵艺术品。
白晓岚则一脸平静,淡淡扫了在座的众人一眼,强扯着笑脸对凌老头子说:“凌伯伯,不知道凌风和可言的喜事订在哪一天?等凌风和可言结婚时,晓岚一定要送份大礼,以表表我这个做表姐的心意!”
凌老头子神定气闲地弹了弹手中的雪茄,几点灰色烟灰被弹进水晶烟灰缸里,被灯光折射出怪异的形状。身体轻轻朝后仰,闲散地靠在高背椅上,举起手抽了一口雪茄,丝丝青色烟雾从他嘴里飘了出来,凌老头子眯上双眼似是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