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件薄面睡衣,隐约可见胸前白皙的肌肤,凌风叹了口气,将脑海里纷乱的不良思绪尽数赶了出去,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替她擦了起来。
“我自己来,不用你假好心。”方可言将头一转,躲避着他的关心。
“你有没有听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话音刚落,便见方可言定住了闪躲的身体,任由他在自己头上舞动。
他动作轻柔,一缕一缕慢慢地擦拭着发丝上的水珠,那晶莹剔透的水珠被揉进毛巾里,在白色毛巾上绽开一朵朵灰色的小花。
心仍旧沉重,方可言低着头,轻轻叹息:“为什么……”
凌风忙碌的手顿了顿,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来,或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一逼再逼,看着她伤心,自己又何尝不难过。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
低低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无言地抗议,纤弱的肩膀微微地抖动,未干的发丝随着那颤颤发抖的身体微微摇晃了起来。心底的疼痛瞬间卷来,他伸手将她抱紧了怀里,低头埋进了她半湿的发丝里,轻唤:“可言……”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线已呈现呜咽,小小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凌风将她的身体板了过来,双手捧起她的脸,满脸的泪水犹如洪水簌簌往下掉,她哭红了双眼,却仍旧咬着唇努力忍着痛苦,不让它发泄。
“可言……”他俯身将她的泪水一一吻去,温热的泪水苦中带咸,转化成涩涩的痛楚。
“为什么,都不放过我……”方可言一遍遍的追问,却没有人给她明确的答案,命运的掌控者如何能被凡人所洞悉?只能由得那双手牵引着她在人世间沉浮,尝遍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乖~ 不要哭,可言……”
被泪水打湿的唇贴上她紧咬的唇畔,伸出舌尖强迫的撬开她的唇,勾动她的舌头与之缠绵,舌尖传来一丝腥甜,这死丫头,她果然已将她自己的唇咬破。
细细舔舐着她唇上的伤口,一手托着她的下颚一手在她背上游移,慢慢舒缓着她的情绪。
“可言,不要那么执着,下半生让我来疼你好么?”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算在自己身边的是万恶不赦的仇人,只要那人给一点关心便会毫无芥蒂地消散所有怨恨。
被压抑着的情绪顷刻间爆发,她无力的扑进了他怀里放声痛哭,双手就像抓住一根救命草般,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裳,似乎松了手便会被泪流的洪水冲走,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凌风……”
……
…… ……
空寂的房间里,陆续传出方可言嘤嘤的哭泣声,一声声打在凌风的心上,像被尖利地冰锥反复穿刺,留下满身的疼。
时间一点点流逝去,呜咽声减小,只是那难以抑制地抽泣声,仍旧时不时地从他怀里溢出。
凌风看了看怀里的女人,她双眸紧闭,湿润的脸上绯红,鼻翼随着不顺畅的呼吸轻轻抽动。叹了口气,将她轻放到床上,起身从浴室里拿了条冷毛巾,轻柔地替她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