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云涵衍一直以林霖还未成年为由，不让他喝酒，怎么这时候反倒主动把酒拿出来了？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听见云涵衍笑吟吟的嗓音：“之前小霖还没成年，再加上高三课业重，我可不敢让你喝酒。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成年了，还在娱乐圈混出了点小名堂，这回好不容易回家，当然要喝点酒庆祝一下，你说是不是？”

林霖闻言，便也配合地笑笑：“行，那就陪云老师喝一点。”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喝着，没一会儿就解决了一瓶红酒，上辈子林霖这个年纪还没开始锻炼酒量，半瓶下去已经开始有些晕乎乎的了，脸颊也早已泛起了红晕。而云涵衍却只是一副微醺的模样，在昏黄的餐厅灯照耀下更显得眉眼动人。

“小霖，问你个问题……”云涵衍见林霖看起来已经开始醉了，再加上酒精的冲动，让他终于把压在心底的那个问题给问了出来，“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女朋友？”林霖虽然脑袋晕乎乎的，但是神智却还是在系统的辅助下维持着清醒，他一下子就猜到了云涵衍想问什么，但还是故意顺着他的问话往下说。

“没，没有……”少年摇了摇头，那双漂亮的眸子此时波光潋滟，眉目含情，嫣红的唇瓣也水润润的，像是刚成熟的果子诱人采摘，“我哪里来的女朋友……”

“那男朋友呢？”云涵衍趁势继续问道，接着他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连忙补充了一句，“老师并没有对你的性取向有什么意见，只是比较在意你在学校里有没有谈朋友？”

“男朋友……唔……”这回林霖停顿了许久，久到云涵衍的呼吸都静止了，这才又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是吗？”云涵衍停顿了片刻，一双乌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林霖的脸颊，似乎是要判断他有没有说谎，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缓慢地，一字一顿地问出了自己最终想问的那个问题。

“那……上次我打你电话的时候，在你旁边的人……是谁？”

“唔……”林霖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像是在回忆一般，“上次……打电话给我？啊……你说他……他不是，不是男朋友……”

云涵衍的眸色暗了暗，又缓缓问道：“不是男朋友？那是谁？”

虽然云涵衍对于男女之事并没有那么热衷，也不怎么爱观看国外的动作电影，但是他足够了解林霖。少年的每一句话，每一道语气，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出来的，他都一清二楚。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少年当时是在做什么了。

“他不是……不是……”少年看起来有些着急，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只能小声撒娇求饶，“云老师，你别问了……”

而少年这样的反应，无疑是将云涵衍本就在缓缓下沉的心脏上方又扔下了一块巨石。

既然不是男朋友，却又能够做那种事，那不就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么？

他原本以为，自己小心翼翼护着的少年，起码能够有一个完美的大学生活，却没有料到，他这么快就被娱乐圈这么个大染缸给污染了。

云涵衍心里感觉又痛心又不甘心，痛心是因为自己给他创造了那么一个良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让他得以毫无负担地考上心仪的院校，可他刚进入娱乐圈就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向上爬的资源，那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照顾又算什么？而不甘心则是因为，既然少年可以为了资源，为了名利去攀附任何一个男人，去爬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床，那他为什么不可以？他们能给他的，他同样可以给！自己小心翼翼护了这么久都不忍心碰一下的少年，到最后却便宜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又让他怎么能甘心？

原本网络上出现的关于少年的黑料，说他有金主，被投资商潜规则之类的话云涵衍都是从不当真的，可现在却要重新思考一下了。

一定是少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去勾搭那些所谓的张总王总。他明明能给少年最好的，所以少年只需要跟着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