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想想自北狄人的军队入主京都以后,各家各户的百姓便日日夜夜都将门锁紧,不敢出门。
后来好不容易好了一点,那些北狄士兵却开始在城中作乱。
即使童文之已经三令五申过多次,让这些北狄士兵不许强抢良家妇女,但仍然有不少百姓家的孩子遭到了北狄士兵的欺辱。
这样是对的吗?童文之不断地在心里拷问自己。
终于在看到李道藏带着军队兵临城下的这一刻,才猛的下定了决心。
这一切因他太想复仇而起,便也因他结束,童文之这样想着。
由他来结束这场如同过家家一般的宫变,不管能在史书上留下什么,至少在他死的时候也能够做到问心无愧了。
做好了必死的决心,童文之。将毒药和人手准备好后,便带着人从一条暗道进了宫。
待他进宫时,已经月上中天。
李珎和古卡苏和已经进了寝殿休息。童文之端着两杯酒,叩开了寝殿的门。
李珎推开门走了出来,童文之望着李珎,抬了抬手中的盘子,“臣,今日得了两壶格桑酒,还想请您和王品鉴品鉴。”
李珎接过童文之手中的酒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随后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这酒,怕是被你添了点儿能要我们命的东西。”
童文之面色不变的抬头看了一眼暗处,剑出鞘的声音便在各个方位响了起来,“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就让我送你上路。”
李珎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面上仍然还是带着笑意,“我也没说我不喝,不过你不觉得我们俩都很可笑吗?终其一生都在追求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我们既是同类人,也不是同类人。”童文之面色冷静毫无波动地看向李珎。
李珎有些无所谓的笑了笑,低头逼近童文之,“在你心中,最适合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应该是李道藏吧!你为了复仇,才寻求了我们的帮助。我们所求的,不过都是最初缺失的东西罢了。”
话说到这,李珎语气顿了顿,带着些迷茫,“难道是我真的不适合坐上这个九五至尊的位置?明明被抢了身份的人是我,却连天神都站在他那边。”
童文之望向天空的一轮圆月,语气中带着些淡然,“我们之所以要争,争的不过是心中的一口气罢了。可自从他到了陇江和常河二地之后,便开始兴修水利,还田于民。”
想到自己这些天来所听到的这些,童文之不由的觉得李道藏才是这个乱世的天下枭主。
“他去了北肃州之后便又想同羌巫、北狄兴通贸易,自高祖以来从未有人敢这样做。他这一份胆识与魄力就不是我等能做到的,只有他的心里才装着这个天下。”
听完了童文之的话,李珎便感觉内心的那些愤愤不平,有一些消散。
在抬手接过童文之手上的木盘时,李珎抬眸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这宫中的月亮仿佛比草原上的更小,但却又更华丽,不过或许他终究不属于这里。
最后再望了一眼宫殿,李珎拿着餐盘走进了殿内,古卡苏和似乎已经很困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走进来。
李珎眼里的爱意几乎快要化为实质流露出来,“新鲜的格桑酒来一杯吧!好久没有喝到这个味道了。”
古卡苏和对他并不设防,端起酒杯一口饮下,抬手扯住了李珎的衣角,“你还要去哪儿吗?快些回来陪我睡觉吧!我有些困了。”
李珎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古卡苏和的背,就像古卡苏和哄小时候的他一样,“乖一点,你先睡,我马上就回来。”
哄完人后,李珎端起走餐盘走出了殿门。
见童文之还在外面等着,他便扬了扬杯子,“你要我们喝的,我已经喝完了。我知道你下的是慢性毒药,我的鼻子很灵,还有一点时间让我最后见她一面吧!”
即便李珎不想将那个名字讲出来,童文之也能猜到他想见的是谁。
毕竟这个宫中,还能让李珎感到一丝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