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五日,本就心里慌慌的陈靖川在收到李道藏的来信后,更是慌乱不已。不知道他们在格桑草原中遇到了什么,但一切顺利的话,五日是绝对能出来的。
陈靖川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将这件事告诉李道藏,便在接到李道藏的信后将陆游川和王佑安走之前写的信寄了出去。
为了怕李道藏那边等得着急,以后怪罪,陈靖川还将陆游川的谋划以及他们的约定,简约的写进了信里,让小青带着信飞回了北肃州。
李道藏收到小青带回来的来信后,只快速的将信扫了一遍,便红了眼眶。
鹤洄这个人真是,也不与他商量一下,就如此冒险的行动。也不想想,如果他不在了自己就算将这天下拿到手里又有什么意思。
在体会过两个人的温暖后,李道藏再也不愿意一个人踽踽独行他不想到时候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只剩下他一人冰冷冷的,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因此将信再仔细看了一遍,李道藏便立马将谢墨叫了进来。
等谢墨也将信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李道藏便直接敲定。
“我要去一趟北肃州,等会儿我会让马郃替我亲清点一万精兵出来,再让张时懿将粮草清点好。不管陆游川在格桑草原的何处,活!我要将人找到;死!我也要将他的尸体带回来。”
李道藏面上看起来镇定,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丝恐慌。
谢墨放下信,叹了口气:“我和你一起去吧!这边就交给他们几个,王佑安也在那儿,他家里人都不在了,能把他带回来的也只有我了。”
两人都是行动派的作风,做好了决定便立马行动了起来,李道藏着手去清点士兵。
谢墨则是找到了张时懿,着手安排起了粮草之事。
“陛下,将军那边是真的出事了吗?我不信,将军那么算无遗策的人怎么会如此冲动?”马郃将兵清点完后,哭丧着一张脸,还是不敢相信。
李道藏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感觉心里传了一股钝钝的痛感:“他应是想快些解决羌巫部落那边,好来帮我,是我不好。”
马郃听着李道藏木然的声音,却才猛的反应过来,这时候最伤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陛下。
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哑着嗓子道:“陛下,我们一定能把将军找到的。我和将军出生入死多次,他命大的很。”
马郃匆匆安慰完,有些不敢再面对李道藏,他知道人在悲伤之极时反而表现不出来什么,但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陛下一定难过极了。
等将事情安排完,天已然完全黑了下来。
忙完了的李道藏独自一人回到房中,只感觉哪里都空落落的。
这个房间里面没有一处与陆游川有关的东西,两人至京都一别后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再次见面,却不知道是何等情况。
本以为自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李道藏在此时才觉得是自己错了,没有一个人能做到真的冷心冷情。
他的那颗心已经被陆游川捂得太暖,暖到一想到有可能会失去陆游川,这颗心便痛的不像话。
李道藏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将陆游川这些日子写给他的信都拿了出来,一封一封的放到身边,仿佛还能感受到一丝丝鹤洄的气息。
房门忽然被叩响,李道藏还没来得及开门,抱着酒壶晃晃悠悠的谢墨就走了进来。
“呜呜呜,哥夫,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王佑安那混蛋还没做到答应我的事,就敢这么冒险,我都还没跟他说过我喜欢他呢!”
“呜呜呜,你和我哥好歹还心意相通了。王佑安就是个呆子,完全不懂我的心。”
谢墨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哭嚎着,看起来已经喝醉了。
无奈的李道藏走到谢墨身边,将他扶到了凳子上坐好。
“自从王佑安那混蛋跑去参军后,我都好久没见到过他了。你说我们还能找到他们吗?”谢墨抱着酒壶,眼睛看起来已经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