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庄子后,李道藏已经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陆游川轻柔的替李道藏褪去了衣物将人放进了温泉池里面。
待解毒过程进行了一半后,李道藏才幽幽的转醒了。
“我记得离你下次解毒还有一段时间,怎么这么快就毒发了?是不是那个老头子对你做什么了?”陆游川有些关心的盯着面前的人,语气中带着心疼。
李道藏沉默了半响才积蓄起力量回答陆游川的问题:“我遇见玄镜了,他还提起了一个我一直不曾对你提起也害怕提起的人。”
陆游川见李道藏面色不好看,虽很想知道他嘴里的这个人是谁,却还是安慰道:“玄镜那老头从小就苛待你,如若不是当年我太小了没能拦得住他,你本也不用经历这些的。”
李道藏沉默地盯着水面,没有接话,等解毒的时间差不多后才有些犹豫的开口:“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说我有些狂悖之态,其实我是想试一试我是不是真的只对男人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一个怪物。”
陆游川怜爱地将人从水中捞起,温柔的将擦水的毛巾盖到李道藏身上:“你才不是怪物,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而且我知道的,你从小身处于那样的环境,很难不受玄镜那老东西的影响,你已经很勇敢了。”
李道藏反手勾住陆游川的脖子:“在我还比较小的时候有一个对我很好的师兄,那会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真心实意的认为我是被玄镜捡回道观的孤儿。”
陆游川耐心地听着,替李道藏擦干头发。
第30章 难忘
李道藏枕在陆游川腿上,回忆起那一段很多时候都是以噩梦的形式出现在记忆里的往事。
那会儿他一个人住在道观后山的厢房之中,年纪小、住的偏难免害怕,只有玄丰那个师兄愿意一直陪着他,听他说话。
后来李道藏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依赖玄丰这个师兄,直到他十二岁生辰那日,本就懵懂无知的少年在和师兄抵足而眠一晚后发现贴身的衣袍湿了,开始怀疑起自己不正常是个怪物。
而也在李道藏十二岁的那一日,玄镜不知道和谁达成了谋划,将他从后院的厢房带到了前院开始了不断的规训。
也是在李道藏十二岁生辰的一周以后,玄丰受玄镜命令在李道藏的饭食里下药。
玄丰本也是路过流民放到道观门口的孤儿,也没比李道藏大两岁,自然不肯对自幼一起长大的师弟下此毒手,便不肯听从玄镜的吩咐。
玄镜见玄丰不受控制,便当着他的面将药下到了李道藏的饭食之中,又让玄丰在院外亲眼看着李道藏吃下,以此换来了玄丰的服从。
没想到玄丰年纪虽小却不死板,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在玄镜身边假意伺候套取消息,又趁着玄镜不注意偷看了他和童文之的来信。
在一个玄镜出门访友的日子,玄丰留在了道观,将这些天探查到的关于李道藏的身世和玄镜对李道藏下毒的事情写于一封信中,趁着李道藏上课的时间放到了他的枕头底下。
一个人悄悄地于后山服毒药自杀了。
玄镜得知此事大怒不已,令人将玄丰的尸首带回了道观,绑着李道藏将他和玄丰的尸首在柴房关了三日,自此之后李道藏便学会了顺从。
李道藏讲完这一段往事,神色空洞、不见悲喜,只是枕在陆游川的腿上一直放空自己。
陆游川颤抖着手摸上了李道藏的头,他一直知道为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在年幼时过得很苦,只是没想到他还经历过这些。
他不应该经历这些的。
李道藏摩挲着陆游川放在自己头上的那只手,声音闷闷的:“我没事的,讲出来就好很多了,我只是有些不敢面对那段记忆罢了。”
陆游川无法言说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李道藏的头,想要自己的爱人能在轻抚中得到安慰。
李道藏就这样在陆游川的安抚中静静的睡了过去。
直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