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背碰到睫毛,辛梨醒过神来的睁眼,对上厉染有些凶的冷脸。

辛梨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好像第一次体会到了,理智和情感原来是能矛盾又同时存在的东西。

他的理智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事,根本与他无关,根本没有意义,从道理上来讲就很正常,但他就是想哭,身体与他背道而驰,像厉染一样不理他。

他从来都是个讲道理的理智的人,几乎没有体验过这样感性背道而驰的冲击。真是好没道理,好没意义。

于是辛梨骤停。

厉染脸色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但这次辛梨忘了去想他是不是不高兴,又为什么。辛梨只看着他的脸想,他怎么摆着这脸色又不说话也不离开。

辛梨伸手推开了他,然后在沙发上并腿坐好。

厉染似乎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但干脆的起身,扭头就拉好裤子去收拾地上的衣服。

辛梨顺势又看到地毯边缘那条内裤。他这会儿身体和感情都没有波动,于是冷静的想了想,开口问厉染,“你有和别人做吗?”

这问题问得非常含混不清,没有条件所以答案必然是肯定,但辛梨就是不想把自己带入这种句子里。

没想到厉染既没有追根究底的问清条件,也没有明白了辛梨的意思而嘲笑他。

他答不对题的回了句别的,“那不知道是多久以前谁塞进去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快。

相当有病,他看到的瞬间就觉得相当有病。在他家乱藏这种东西,踩中了他时有时无的玄学洁癖。但比起洁癖,更多是未经允许入侵私人领地的冒犯,厉染很不喜欢。

一不高兴就直接拍开了。也不想就此讨论。

但沙发上想讨论的那个人接着问,“啊、你都不知道是谁的啊?”

厉染眯眼转头看他,“我为什么会知道?”

理直气壮得让辛梨产生自我怀疑。

为什么当事人会不知道?因为,“那么多人吗?”

厉染站直身把辛梨的裤子丢到他身旁,“超过一个人不就不知道?就多了?”

也是。辛梨又认可了。

厉染走到桌边拿水喝,神态和语气都重新恢复懒态,漫不经心得像没放半点儿关心在这个话题上一般随口说:“每个人标准不同。你觉得多少算多。”

辛梨说归说,但一旦需要产生联想,便并不愿意的立刻叫停。他一秒将之前的问题抛之脑后,绕回原点,“那你有没有啊?”

厉染背对着辛梨,暗暗生出无奈。

“没有。”他还是清楚的回答了出来,只是语气里的不快要化作实质了,“我很忙。”冷硬的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