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可因为南宫清念的眼神实在过于古怪，他将话憋了进去。

南宫清念十分不对劲，她浑身上下都透着糜丽又清冷的气息，和从前的姿态大相庭径。

她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他一缕发，神色意味深长：“想去见一个故人吗？”

什么故人？

殷岐眼神立马露出警惕。

他在这个世上，没有故人，只有仇人。

他知道他自己掉了马甲。

可只要他不说，死不承认，南宫清念又能把他怎样？

南宫清念眸子泛着幽光。

就在昨夜，那个男人从故意吃药让自己大病到现在真的一病不起，医仙诊断，说是魔族下的手。

南宫清念派人调查了，祁长恒的医师缺了一个，说是回了老家，可她继续深查，却发现根本没有这个人。

是魔族吗？还是……别人？

南宫清念终于体会到了浓重的无力感。

她既觉得疲倦，又觉得解脱。

解脱是因为，她终于可以对祁长恒动手了。

……

一侧的昊昊看着他的母帝、他的父君，再次相遇了。

他懒洋洋的打了阿欠，伸了伸两只手。

“什么故人？”

“是祁长恒吧。”

“母帝要带父君去见他？”

父君……

殷岐身子狠狠一颤，这个称呼仿佛跨越了千年岁月，再次传到他的耳畔，他眼眶不自觉湿热。

南宫清念心底一涩：“你哭什么？”

殷岐眼神闪躲：“我哭了吗？你……到底要带我见什么故人？”

南宫清念想到了什么，胸口一阵烦闷，不知道他在为哪个女人难过，一把扯住他，拉他上马车。

而后对车夫冷声道：“回去。”

这个回去是回皇帝在江南的住处，本地官员为她准备的官署。

她紧紧拽着他去了昏暗的地牢。

一进去，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一个人四肢被捆着，听见有脚步声，虚弱道：“是谁？”

殷岐忽然哆嗦了起来，被眼前一幕惊的。

祁长恒看不见他们，他的眼睛瞎了，身上的衣袍染满了血迹，受这么重的刑，他居然还顽强地活着。

这一刻，他再次确信了南宫清念的说一不二。

她说会杀祁长恒，她真的做到了。

殷岐呼吸一顿。

南宫清念黝黑的眸子里一片戾气，淡漠道：“无用之人，我从不留下。”

“等我历劫结束，我也会把他也带走，将他打入天牢受雷刑。”

她很早就说过，祁长恒若还是动歪心思，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南宫清念还是低估了祁长恒的胆大包天。

……

回过神，南宫清念身前的殷岐，眼神也是这样无喜无悲，宛如失望至极。

她攥紧了手心：“阿岐，你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30章

殷岐抬头，祁长恒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萦绕在耳边。

那怎么办，你有本事就让陛下回心转意啊！

现在，她回头了，可他不想回头了，谁会在原地一直等一个人？

“我不是殷岐。”

殷岐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