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帝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要离，好像想说什么，可似乎又无从开口。

许是她自己都觉得荒谬，心中烦闷不已。

她是天帝，怎么能相信殷岐口中荒谬的“系统之言”呢？

母帝低着头，盯着摇曳的烛火，最后还是开口道：“找个人验验他们的死因。”

要离领命而去，宫殿里瞬间只剩下了母帝和不为人所见的我。

她要验我们的死因？是想要将害我们的凶手绳之以法吗？

我不明白地转头看向母帝。

她只是一动不动地做坐着，眼神空洞。

忽然，我心中一动，要说这皇宫中最有可能害我和父君的，那就只有那个坏蛋了，我又想起祖母离开的时候看向祁长恒的眼神，格外引人深思。

想着想着，我飘去了祁长恒的寝宫。

刚一进去，便听到祁长恒的怒喝声。

“……你若想去告密，大可以试试是你人头先落地，还是我先死！”

我赶紧飘了进去，被祁长恒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

地上全是碎掉的瓷瓶，一地瓷片。

那个人涩声说道：“我只答应放你的仙娥进去，却没想你竟然要他们的命……”

祁长恒勃然大怒，一字一句道：“什么叫我要了他们的命？那孩子是被饿死的！皮包骨头！医仙都没发现他被蛇咬过！中过毒！”

女人颤声道：“医仙迟早会发现的。”

祁长恒看起来仿若要吃人一般，发泄完怒火后，嘴角竟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你去和陛下说啊，说是你放我的仙娥进去，我指示她去放魔蛇，大不了就一同赴死，陛下绝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的，连同我们的孩子，一起死。”

殿内的另外一个人僵住了。

祁长恒慢悠悠地凑近她，眼中野心勃勃，语气亲昵：“玉仙子，你难道不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三界之主吗？”

那人面色阴晴不定。

我瞧了一眼她，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正转过身要走。

然而，当我脑子里浮现清她的全貌时，我呆住了。

这个人……不是我们云梦宫门口的大姐姐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第15章

另一边。

南宫清念站在云梦宫前踱步徘徊，脸色凝重，眉头紧拢，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她不敢跨进去。

要离查到的消息

殷岐，他死因不明，医仙、魔医都验不出来他究竟因何而死。

南宫清念意识深处有个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在蠢蠢欲动。

可偏偏，一切的迹象都指向这个答案。

那个答案，像锋利的匕首在她的心上刮过。

南宫清念闭上眼睛，都是殷岐的一举一动，他笑着的模样。

可是他走了，在她终于信他的时候走了，可是如果他不死……她也不会相信他。

想到这里，她的心揪了起来。

她曾想给殷岐和昊昊一个幸福美满的日子，可是……什么都没了。

他留下的绝笔，上面还写着好好照顾昊昊，想到这里，她的心狠狠一颤，她这这两日，丝毫不敢入睡，她生怕梦见他，质问她……怎么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终于，她闭上眼，做出决定，跨入了云梦宫。

殿内，摆设依旧，阳光透过窗，洒下斑斓的光。

只是少了那两个最重要的人。

南宫清念心上忽然涌上一股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愧疚。

南宫清念从来都清楚自己对殷岐的感情，又爱又恨，她恨他对她的算计，恨他对她的欺骗。

也清楚自己对祁长恒不过是利用。

可是昊昊这个孩子……

她对他真的只有厌恶吗？

云梦宫内，还存留着那对父子的气息。

昊昊心底那莫名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