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吃蜜饯果子还是糖葫芦?”

钟玉河还是不言,一口灌进最后一口汤汁,便将汤碗啪一声放在旁侧,又侧过身卧下,翻身闭目。

薛豫立脸上的笑容骤地僵硬,他知道清波府的事是他们俩之间决堤的裂缝,难以跨越更难以弥补,但这些天他深思熟虑的事情,却是不得不对钟玉河说清。

他侧身翻上床,躺在钟玉河身侧道:“我知道,你我鸿沟如斯,但这事很要紧,你暂且听完说完好吗?”

钟玉河并没有应声,然闭上的眼,却是蓦地张开了。

“你也知如今太子势力悬空,钟知生显然是要有所动作的架势,我本是支持钟知生的,然……”

钟玉河被褥底下的手骤然紧攥,薛豫立也是一顿,但他还是接着说道:“然此番之后,若是钟知生真的坐了那个位子,我们怕是要遭殃。”

“如今皇上提我官职,叫我将太子贪污案一事的毒瘤连根拔起,但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是想要找到替太子平反的证据,太子并不是气数已尽,过了这一关,他的位子仍是坐得稳稳当当。”

“可钟知生偏要趁着这个空当,乘虚而入地撼动太子之位,抑或更盛,他根本是想要趁着这次一举登高。”

“所以我想替太子翻案,太子案一事的证据我已整理齐全,只要太子安然无恙,不管钟知生如今势力如何庞大,好歹也有个制衡的,他不会轻举妄动的,你觉得如何?”

钟知生思虑片刻,如今除了此,并无其他良法,他点点头道:“得尽快。”

语罢,就又闭上了眼睛,只当他要说的就是此事。

却不想薛豫立挪动着身子稍稍贴近他,接着道:“我们先叫太子和钟知生制衡朝中权力,待我在朝中站稳脚跟,便想办法和兵部接触。”

“手中没有兵力,要坐上那个位子,实在太难。”

薛豫立紧贴着钟玉河的后背,手臂紧紧地环抱着他,身躯滚烫的温度和呼吸间的灼灼都传递到钟玉河的身上,“你若想坐上那个位子,等我们过了这一关,我会竭力让你能坐上。”

“时间肯定要很久,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又也许到头我也未必能达成,但我们就姑且一试吧。”

“说不定,你就是九五至尊了呢。”

“如此,你便能觉得顺心了吧。”

钟玉河蓦地直起身子,惊疑地侧身瞪着身旁躺着的薛豫立。

薛豫立紧闭着眼,嘴唇泛着灰,面颊未见血色,他察觉到钟玉河在看他,却并未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