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在脸上是少年郎的情动羞赧。

但这层红,却被钟玉河咬牙切齿的厌恶剥落,“别这么恶心地叫我。”

“窗是谁开的?”

薛豫立有些失意地低着头,“我想着昨天屋里燃过喜烛,味道大不干净,早上外头草木的气味好,通通风能叫你身子舒服些……”

“舒服?”钟玉河拧着眉嗤笑一声,“我舒服得都要死过去了,宫里谁不知道我畏光胃热,连盆稍烫些的水都不敢端到我眼前来,你倒好,开着窗给我照正午的阳光,上赶着超度我是吗?”

“没有……我……”

“就是你不知道,又不是没去过灵犀宫,满院的杨柳不是为了遮阳,难不成是用来看的吗?”

“我……”薛豫立张嘴欲辩,又想到大喜日子自个儿心底发过的誓,要钟玉河日日欢欣,起码……起码不能叫她比在皇宫里过得差。

叫她说两句能怎么样呢,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跟了他已是委屈,凡事顺着她点儿总是没错。

他抿抿嘴,起身端起那碗银耳羹递到钟玉河面前。

那是他起了个大早熬出来的,他特地多放了点儿红枣和枸杞,是补气养元的好料子,昨个儿过火盆的时候,他摸到钟玉河的手臂凉得不行,就想着一定要叫钟玉河好好补补,养好身子。

虽说君子远庖厨,但想着这是婚后两人第一次一块儿过日子,他就觉得一定要是自己做的才有诚意。

“娘子……公主,快趁热喝了吧。”

钟玉河瞥了眼,那银耳羹里的枣子枸杞都没煮烂,汤水稀寡,看着就没胃口,他嫌恶地蹙着眉:“府里的厨子好趁早赶回家种田去了,烧的什么。”

“不是有几个跟着我来的御厨,叫他们赶紧准备早膳,按老规矩来。”

薛豫立看着那碗银耳羹出神不语,被钟玉河搡了一下,“愣着干嘛,一个时辰能发三回愣,我怎么就挑了你这么个呆子……”

钟玉河的埋怨戛然而止,想到不是因着他的呆傻,自己也不会挑中他,毕竟要选个能瞒得住的人,笨的总比聪明的好。

薛豫立起身去厨房,把钟玉河的吩咐告诉了御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