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哀嚎凄厉,是百鬼同哭,是钟玉河的如履薄冰奈何桥。
薛豫立另一只手虚虚地搀着钟玉河的小臂,想扶着他点儿,叫他过火盆的时候能稍轻松些。
“娘子小心。”薛豫立脸上薄红一片,微凉的稠雨滴在他眉梢,烧灼沸腾着滚烫炽热的欢喜。
就是薛豫立心底知道钟玉河隔着个红盖头没法看清他的面色,他也还是因着羞涩的甜蜜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
红盖头下钟玉河蛾眉微蹙,被薛豫立黏糊的称呼恶心得不行。
他竭力压制胸口翻涌的熊熊烈火,猛地挣开薛豫立的手,径自大步跨过了火盆。
薛豫立怔怔地低头看着被挣开的手,为什么……过了这个门他们就是夫妻。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他们会迎着礼炮声,裹着红绸缎,倒在春情盎然里,融作一团旖旎荡漾的春泥。
为什么她连一丁点儿的身体接触都那么心不甘情不愿呢?
要是她不喜他,为什么在满长京的少年郎里独独挑了他呢?
甚至……甚至放弃了毓秀如斯的霍靖安……
连在两人间的红绳低低地垂到火盆里,烧灼出一个黑色的洞,发出刺鼻的焦味。
薛豫立慌忙扯了把红绳,手忙脚乱地掸灭那上头的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