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腿有些软。
“裘夫人身体不舒服?来啊,带她去后面歇歇”
“我,我”
“走吧。”魏思量在她手腕上稍稍加了力气,魏红蕊有气无力地被牵走了。
念离始终盯着他们,多少次想走过去,却又都克制住了。
这是她自找的,念离,记住,你也是逐风,不要意气用事。
念离碎碎念着,都没注意到,正主出场。
他那翩翩而来的身,高大威猛,一袭白衣,金边缩角儿,横看竖看就是两个字:气派。
手执扇,扇坠是南海珊瑚,身上的坠子,可敌钱庄半数资产。
念离一扫,就知道他全部身价,而她,也知道他全部身家。
那表面上一片大好的光芒之中,隐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黑暗和血红。
还没等念离和壁风对视超过一秒钟,柳若素和裘诗痕就挤了过来,一个飘飘欲仙,一个美艳如花,夹在中间灰头灰脸的念离顿时倍显尴尬。
你是故意的。
壁风一皱眉头,那副神情,叫在场的女人们都深吸了一口气。
安以墨淡漠无语,只是看着这群虎狼之师,盘算着最后的人物登场。
他来了,依旧是满嘴的“罪过”,头一次脱下了和尚的青袍,换了身不算昂贵到很得体的衣服,发及耳,休整了一番,面白眸黑,虽不似安以墨那般精致,到别有一番隽永的意味,就像那棋盘山交错复杂又清清白白的棋子。
壁风脑子炸了一声雷。
谁请他来的?!
安以笙微笑着说:“佛祖说,天下一家,我回家吃顿饭,有何不可?”
安少要雄起了
自打安以笙这不请自来的酒肉和尚驾到后,壁风的脸色就没好过,眼见着来客们各有各的位子了,只剩下安园这些贵宾们尚未落座。
酒席开场前,总要有这一番骚动,你过来聊两句,我窜过去喝一口,乱哄哄一片,倒也是没多少人在意这群站着尴尬的人。
这群人都瞄着唯一空着的大圆桌,铺着金红缎面的桌布,数一数,正是多出一个人来。
壁风瞪着安以笙,咳嗽了两下,安以笙微微笑着说:“嗓子不好,多吃梨。”
壁风一口气就被憋回去了。
念离见状,突然间朝靠后的一张桌子走过去,笑着拍了拍一个中年女子的肩膀,惊的那女子一个哆嗦。
“安……安……夫人”
“这不是苏记的掌柜?上次从你铺子拿的布料用着顺手,今天正好又见到了来来来,这还能加一个凳子”
壁风眯着眼睛,看着故意扮丑的念离就这么混入人群之中了,心里五味陈杂。
安以笙倒是不紧不慢地数了一圈椅子,一拍大腿。“毕公子远见,位子正好!”
壁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却是一伸手捉住了安以墨的腕子,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他,许久,开口,声音低沉:
“安大少爷,请上座。”
安以墨这个一直被淹没在历史尘埃之中的小人物,在这样一句话后,立即升华了。
台面上两个男人针锋相对地对视,让乱哄哄顷刻之间变成了静悄悄。
全场寂静无语,筷子从苏记老板娘的手中滑落,被念离轻轻地扶住,望上去
一个高大威猛器宇轩昂,家财万贯出手不凡。
一个猥琐不羁痴傻癫狂,败家、无能、打老婆。
高低上下,立见分明。
念离本以为安以墨会松松垮垮一咧嘴,要么就是玩世不恭应付了事,可却眼睁睁看着他稳稳当当地反手一扣,微微扬起了头,“客随主便,您请。”
她心里咯噔一下,相公他怎么认真了?
认真起来的安以墨是闪着金光的,那不再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宛若见到当年的溯源第一才俊,顿时那本是阴柔的面容也开始有了坚毅的棱角,整个人的气质,由赖变帅。
壁风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