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魏思量早已把这个答案烂熟于心,而那个他,除了让壁风心里一直膈应的那个“安以墨”,还能有谁?
只是皇后娘娘比他比陛下都更清楚这个中轻重,十年来不仅从未出宫,从未问及溯源之事,甚至连给溯源带东西,都从来没有带给过安以墨。
以皇后娘娘如今的眼线和人脉,想过问溯源之事实在简单,但是她知道,给她卖命的人也知道,这是陛下的死结,即便他能容忍她一再的过问朝政、僭越权职,却惟独不能让她与溯源再有半点联系
就算是联系,也只能通过魏思量。
这是底线。
有时候壁风甚至会希望念离跨过这条底线,哪怕一次也好。
这样她也总算有了一个让他诟病的把柄,可惜,她一次都没有犯错,一忍,就忍了十年。
壁风笑了。
怎么会忘记了,她是那个一手将他扶上王座的逐风啊,又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魏思量,我有个人要处理。”
“遵旨。”
魏思量等着陛下的命令,可是他万万想不到,陛下说出口的,会是那个人
5
“听说了么?乐妃死了,被刺客杀死的”
“好可怜啊,听说她是一尸两命啊刚刚发现怀了龙种……”
“反正和皇后对着干的人, 都没好下场的。”
“嘘,你可小点声,被人听去了可是要咔嚓的,你没听说么?皇后娘娘的眼线遍布全宫啊”
锦翠一路走来,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回到紫金宫,皇后娘娘竟然在这么个需要避嫌的时刻,心情大好地把几位妃子找来一同赏花。
妃子们脸色都很难看,又怕又恨,满眼狐疑,唯有花贵妃和皇后娘娘相谈甚欢。
不愧是和皇后娘娘一并为宫人出身的惜花啊。
乐妃死了,凶手不言之明,当然与皇后娘娘脱不掉干系。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可是锦翠再清楚不过,这是她老公亲自下的手,而下命令的,必是陛下无疑。
主子不过是替罪羊。
锦翠看着主子高调地举杯欢笑,懵懂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不能全部说的清楚,待宾客走得干净,锦翠才上前服侍,小心翼翼地提及此事。
“娘娘,乐妃出事,您是否要表示一下”
“当然要表示,合乐宫死了人多不吉利,赶紧吩咐人去烧香诵经,方便后来人。”
“娘娘,您这样做,不怕众人口舌么?”
“我还怕什么呢?”
锦翠看着主子那张素白的脸,明知她不是个骄横跋扈的人,却还是不懂她这样做的目的。
这一晚,陛下住在紫金宫,一时间宫内传言更甚,都说陛下是来向皇后兴师问罪的。
可是第二天陛下和皇后都安然无恙,未见得有什么异色,宫中又有新的说法,说,陛下一如既往地被皇后拿下了。
对此,壁风笑而不答。
对外仍旧赞扬皇后是一位贤内助。
6
念离真的是一位贤内助,当她发现陛下月不足半就在乐妃那里住了四天,就发现事情不对了。
以壁风的喜好和性情,是不可能做出这样风月的事的,这件事定有隐情。
她借自己身子不适,点名叫经常给乐妃看病的御医前来,却是连吓带哄的,比他招供。
果不其然,两月之前,乐妃随陛下微服出巡之中,与外人有染,并已诊出滑脉。
“你能确定不是龙子?”
“不能。”
“此事陛下知道么?”
“皇后娘娘是指乐妃娘娘与外人有染,还是她怀了孕?”
“两件都问。”
“陛下不知。”
不知?连她都注意到的事情,陛下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会不知?恐怕这个月频频住在合乐宫,就是为了证实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