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早起来壁风就觉得不自在。
刚开始魏思量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他左眼就一直没闲着。
后来魏思量改口说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又极为配合地开始蹦跶右眼皮。
魏思量破釜沉舟说,怎么跳都有财,偏他眼皮又不跳了。
所以壁风上安府拜访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迎接未知的灾祸。
来开门的是念离。
俩人在门口瞪了许久。
“我行宴已三天,按照礼数,你们安家应该上门来谢吧?”
“是我们疏忽了。”念离解释了一句,壁风狐疑地瞪了她一眼,“你们是故意的吧”
正说着,一个莽撞的人一头撞在他的后背,壁风端好的架子顷刻稀里哗啦了,整个人狗啃屎地被撞倒在地,远远看着的魏思量看着一头冷汗。
壁风身子撑在地上,头愤然地抬起来,念离捂住了长大的嘴巴。这样的场景着实尴尬。
壁风也很尴尬,但是当他回头去找那不知好歹的人时,恼怒立即占据了上风。
把他扑倒的不是别人,而是和他冤家路窄的安以笙!
近日来风传的“谁上谁下”的问题,此刻他竟然是如此昭然若揭地就压在他的身上了?!
还造反了他!
此刻,这臭和尚眼里满含着笑,笑的壁风一抖一抖。
“哎呀呀,三天前夜里相见颇欢,到了现在一低头又见着你了”
壁风彻底癫狂了,什么叫三天前夜里?还相见颇欢?
什么叫现在一低头?还又?
你真当我被你压了三天了么?!
看着壁风满脸吃瘪的样子,和尚心情大好,原本只是受命于大哥,在大嫂与毕公子同时在场的时候,必要将壁风气的抽搐,让他凌乱得根本顾不上大嫂
可是不知为何,这个光荣高尚的目标现在竟然变成了某种难以言表的欢愉,就算大哥不交代,就算大嫂不在此,只是单纯地想想壁风的那个反应,就让人禁不住想要挑逗。
“魏思量”
壁风一脚踹开有些想入非非的安以笙,喘着粗气,连衣上的灰都顾不上打扫,怒吼着侍卫队队长的名字,“把这个犯上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犯上?”安以笙依旧厚颜无耻,“原来你喜欢在上么?”
魏思量忍不住一口喷笑出来,来自下属的这一声,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壁风的底线
“大不敬,其罪当诛。”
6
毕公子原来是当今圣上。
壁风没有想到,念离也没有想到,他的身份就这样被安以笙似是有意却又无心地给激发了。
都说激将,这一会,倒是激君。
最为难的就是裘夔,皇帝钦点的犯人,按理说应该投入天子狱,作为重刑重刑犯,可是这山水迢迢的,就算从京都调配重刑犯的囚车来,也要假以时日,所以暂时只能押解在溯源大牢,里三圈外三圈把守着,生怕一个闪失,万岁爷怪罪下来。
可是这还不是他最大的顾虑。
一来,收押在审,按照程序,裘夔要升堂审案,问明罪责,丞大理寺批,同时把人犯押上京。可是这样一来,必须将安以笙是如何“大不敬的犯上之罪”一笔笔写清楚,这可着实让裘夔里外不是人了。总不能大笔一挥,照实写,说安以笙“调戏圣上,连压再扑”吧
虽然,这也都是实情……
二来,作为初审,裘夔要给个量刑标准,供大理寺参考。大不敬的罪往大了说要灭九族,直接把裘夔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往小了说也得发配出去。可是溯源素有传闻,关于安以笙和壁风断臂的种种说法,都说的有声有色的,裘夔也在寻思,这莫非是陛下恼羞成怒、小两口自己闹别扭了?今天万岁爷掉了脸子要办了他,明天万一又心软给放了,不是落得裘夔一身不自在么?
想那安以笙有名的小肚鸡肠(安以笙:-_-!),如此落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