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月一听脸都绿了,好不容易要把安以柔做下去了,莫言秋又要纳妾?想的美!
安以笙也在无赖方面也的确有所建树,之前连壁风都被他逼疯了,这一会的吕枫也只能屡疯了。
“安二公子,你坐在我门前念经是什么意思?”吕枫盯着眼前这穿着和尚服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的男人,安以笙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就说:“感谢青天大人爱民如子,安以笙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唯有给大人念完好人经,请大人在我念完前千万不要出这间屋子,否则是对佛祖大大的不敬!”
不敬二字铿锵有力,口水喷了吕知府一脸。
安以笙正在怨念吕知府那一天让他大哥只身犯险下井来救,突然大嫂就给他一个报复的好机会,哪有不卖力的?
正所谓分工的细化是社会进步的一大标志。
念离这从宫斗到宅斗,一直都是在践行社会先进发展的。
四大宫人之首,行走宫中十年。
念离的智慧和手腕并不是靠刀光剑影,也不是靠金银权势。
不过只两字,制衡。
莫言秋只会对安以墨推心置腹,安以柔只听得进她的话。
煮雪是逼葬月就范最好的人选,而安以笙对吕知府近有怨念。
用最恰当的人,在最恰当的时间地点,说了最恰当的话,做了最恰当的事。
这就是最恰到好处的女人。
相濡以沫
这是安以柔第一次来到天上人间。
果然,不出她的意外,人们看见了她就开始指指点点。在这样的烟花是非之地,她的出现,无疑又让人们想起十年前那件事。
本应是低头小步,突然想起大哥说过的那姑娘们整人的手法,安以柔也顾不得那样许多了,昂起头向三层扶栏望去,大步流星地就往楼上冲
楼梯上笑意吟吟地站着春泥,恰到好处地在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抛出一句话:“安小姐,莫公子在三层,春宵一度。”
安以柔凌厉地瞪了她一眼。
还春宵一度?我让你大雪无垠!
春泥一哆嗦,这安以墨千叮咛万嘱咐她千万别出现在屋子里,想来是有道理的,这安家六小姐着实暴烈。
安以柔到了三层,才后知后觉“春宵一度”是房间的名字。
想必是她太着急了,人家是什么意思都没想清楚就随便喷火。
推开双扇的开门,绕过屏风,莫言秋正横在榻子上,嘴巴一张一合像只死鱼。
莫言秋是很少喝醉的,在安以柔的印象中,总共只有三次。
第一次是他落难逃荒,带着病弱的老母,走到路一半老母亲就不行了,他于是效仿古人来了个卖身葬母,幸而她出远门散心路过,叫人葬了他母亲。
把母亲的身后事安顿好,莫言秋就要跟着她卖身到安园,安以柔没理会,谁知道这死心眼的男人就把她给他留下的碎银子都买了酒喝,喝的大醉,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挡在她出行的马车前,十分无赖:“你救济得我一时,不能救济我一世。而我莫言秋也不是那永远瓦下低头的无能之辈,请带我回去吧!”
她把他带回安园。
一路上这莫言秋话虽不多,倒是句句贴心,还有那么点殷勤的意思。回到家,安以柔将他丢给大哥,本以为大哥回让他做个账房,没有想到他们谈的投机,竟然成了好友,再然后,不知怎的,大哥就给她许下了这门子稀里糊涂的婚事。
和莫言秋回到西北老家成婚,礼成当晚,安以柔正是心有余悸不想圆房,没想到莫言秋先喝的酩酊大醉。
第三次便是她小产。
孩子没了的时候,他并没有哭,谁知道她说了一句话,他就哭了。
“我这么脏的身子,生出来的孩子也是遭人笑话的,不如不要生在这人世间。”
那一天他也喝醉了,是一个女人送他回来的,那女人眉眼很犀利,颧骨高,凤眼,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货色。
她就是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