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呵出的气息将玻璃模糊,鼻子眼睛都没有的头模在他眼里隐隐约约地变成了吕幸鱼的脸。

他酒意熏然,眼珠雾蒙蒙的,指腹轻轻搭在被糊了的玻璃上,沉醉道:“好漂亮,我的小鱼,我的小新娘。”

凌晨夜里,刺骨的夜风刮过,冷冷的玻璃上独留下一张痴迷到可怜的脸庞。

次日,吕幸鱼醒得很早,他起来时瞧见另一边空荡荡的,何秋山昨晚没回来吗?他打着呵欠去了客厅,准备倒杯水喝,却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因为身量太高,脑袋和脚都悬在沙发外边。

吕幸鱼被吓了一大跳,歪头看清他脸后,又气鼓鼓地瞪他一眼。等他洗漱完才慢悠悠地出来,坐在沙发边叫他。

“诶,何秋山,别睡了,起来--”他蹲下来,用手去抬起他脑袋,在靠近他时不禁拧眉,这是喝了多少,这么臭。

他揪上他的脸,“起来啦!滚去洗澡,臭死了,听见没有啊,何秋山---”

何秋山皱着眉,眼皮掀开一条缝,正好看见了吕幸鱼蹲在他面前,白净的脸蛋上写满了不开心。

他后脑疼得厉害,坐起身后,抱着吕幸鱼的腰肢埋头进他软乎乎的肚皮里,他声音嘶哑道:“让我歇会小鱼,我头疼。”

吕幸鱼腰肢纤细,被他抱着根本动不了,他戳他的脑门,“谁让你喝那么多,疼死你算了。”

“我错了宝宝。”何秋山错认得很快,他惬意地闻着吕幸鱼身上的馨香,脑子一热,说了句:“我们结婚吧。”

他声音闷闷的,压在吕幸鱼肚皮上。

“你说什么?”吕幸鱼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何秋山蓦的清醒过来,“没什么。”他抱紧怀中这一抹细腰,现在还不行,至少,至少得等他手里有实权了才可以。

那样他才有足够的底气求他嫁给自己。

天气越来越热,港城也快正式进入夏天了。

吕幸鱼出门前对着门口的穿衣镜给自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擦了遍防晒霜,还戴了顶帽子出门。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云层B区大门口,吕幸鱼看见了还嘀咕了两句,这谁家有钱人啊,停这干嘛?还打双闪,来这炫耀来了?

他正想着呢,车子忽然鸣了两声笛,他瞪过去,车窗摇下,曲遥那张欠打的脸伸出来,“上车啊小土包子,站那干嘛,我坐车里等你半天了。”

吕幸鱼连忙跑过去,都忘了反驳他说自己是小土包子了。

曲遥探过身帮他打开车门,等他上来后,说:“怎么样,帅吧?今天开的老板的车,他借我玩玩。”

吕幸鱼关车门时都小心15〡11〡51翼翼的,生怕给他硌坏了。

“帅帅帅,曲遥,你真的好帅。”吕幸鱼侧身对着他,两只手掌合在一起交叉相握,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崇拜的说。

“我什么时候也能开上劳斯莱斯啊。”他说。

曲遥觑他一眼,“你个小孩儿你连驾照都没考,还开车。”

“少看不起人了,总有一天我会考的。”吕幸鱼嘟嘟囔囔的。

“往哪儿开呢,这是去冬来春的路吗?”吕幸鱼看着路况有些陌生,不禁问道。

曲遥说:“今天不去那了,带你去个新地方。”

“干嘛不早说,淮哥都和我说了好几次了让我去找他玩儿的,我今天才说了要去的。”吕幸鱼有些不开心,他拿出手机来发短信,从侧边看还能看见他嫣红的唇瓣微微嘟起。

曲遥哄着他:“我一时间没想到嘛,别生气啦。”

他说:“要不然我现在送你去?”

吕幸鱼瞪他:“我刚刚都和他说了今天不去了,现在你又说送我去?你整我呢?”

曲遥讨好地笑了笑。

车子在茶楼前停下,吕幸鱼下车,说了句:“我不喝茶,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他打量着这座茶楼,装修得倒是很雅致。

曲遥揽着他肩膀进去,“谁让你来这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