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歆抬起头来,他眼神颇为空洞,几秒后又落寞地转到一边去,苦涩地笑,“曾先生就别打趣我了,我过得怎么样,曾先生不是了如指掌吗?”
曾敬淮挑眉,他往前走了几步,“曲总如此无暇分身,为什么不考虑让你弟弟回来呢?”
“我可是听说,曾经你父亲对你弟弟寄予厚望,甚至一度想更换继承人。”他好整以暇地端详着曲文歆骤变的脸色。
“不过在曲董事长去世后,你弟弟便被你赶到了拉斯维加斯。”曾敬淮笑了下,“不知如今是死是活。”
曲文歆神色怨毒,他愤恨地吐出两个字:“孽种。”
“一个私生子,也配和我争。”
曾敬淮收回眼神,提步往前走去,“今晚六点以后时间空出来,到明天晚上,后天的南区剪彩仪式,多加一个位置。”
方信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好的曾先生。”
回到办公室,他屹立在窗边,垂眸打量着手心里那条劣质手链。他捏起那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钻石,指腹用力地搓揉,尖锐的顶端刺破皮肤,血液快速地涌出。
睫毛掩盖住他眼底嫉恨到发疯的情绪,他手上愈发用力,殷红的血顺着指尖蔓延到手掌,他胸膛起伏着,握紧那条手链,伸到窗台外,几秒后他张开手,血迹淋淋的手链从他手里掉落。
五十六层的高空,风一吹,手链就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夜晚,曲遥把吕幸鱼送回家,顺道把他买的东西搬回去,曲遥躺在他客厅的沙发上,四仰八叉的,“我说你,一有钱就乱花,到时候又穷得去赌,然后又没钱还。”
“然后又赌,然后又没钱,然后你就被打。”曲遥扳着手指,一本正经地说些废话。
吕幸鱼跪坐在沙发前,翻看着自己买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配饰,他心情很好,“别管我,你是何秋山吗?”
“何秋山也不会这么管我。”他晃晃脑袋,一脸得意。
曲遥来了兴致,他撑着腿问他,“那你老公一般都管你些什么?”吕幸鱼把东西放下,面对着曲遥,他坐在地上,比他矮了一大截,他说:“他不让我去赌钱,这你知道的呀。”
“还有就是,他好像不太喜欢我出门,也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玩。”他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些,还偷偷觑曲遥一眼。
“呵,他是个变态吧?还不让你出门。”曲遥嗤笑道,他看着吕幸鱼又说:“不是,他凭啥不让你和我玩啊。”
“他怕你把我带坏......”吕幸鱼对手指,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