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刚刚狠戾的眉眼,他看到吕幸鱼手腕上被磨破皮的地方,急忙拿出兜里干净的手帕替他缠上。
“没事吧小鱼,疼不疼?”何秋山侧脸被划破了很长一道口子,还在往外冒着血珠。
吕幸鱼委屈巴巴地拱进他灰扑扑的胸膛里,“好痛。”
“没事,哥带你回家。”他心疼地摸了摸恋人的后脑勺。
何秋山扔下一张卡在江承旁边,“卡里有钱,足够还清小鱼的赌债,你再敢纠缠他,我不会放过你。”
江承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他翻身坐起,嗤笑了一声。
还清了又怎样,帮一个赌徒还钱,真是傻得可以。
两人骑着摩托到家时,楼下的路灯已然熄了一半,寂静的夜里,车子的轰鸣声格外大。
吕幸鱼扶着他的肩膀从后座上下来,何秋山把车扶进单元门里的楼梯间里,还专门上了一道锁链,套在楼梯间的栏杆处。
之前以为不会被偷,毕竟没钥匙也开不了,结果没想到还是被偷了,这车还是最近买的,何秋山找的陈卫平在车行里买的一辆二手。
楼道里黑黢黢的,吕幸鱼打开手机电筒照明,抱怨了几句,“楼梯里的灯泡你前两天不是刚换过吗?怎么又坏了。”
何秋山锁好车,手掌在身上拍了拍,过来揽着他肩往上面走去,“没事,我明天早点起来修一下,可能是电路的问题,所以灯泡换了也老是不亮。”
吕幸鱼怕黑,脊背紧紧地贴着何秋山的胸膛。
两人住的是港城北区的廉租房,没办法,北区租房子价格太高,连廉租房都是靠抢来的。
何秋山当时运气不好,抢到了地理位置最偏,户型最差的地方,还是老式联排的楼,住在这的大多都是些孤寡老人与社会游民,街口的屋檐下还零零散散地挤着一些乞讨者。
港城人戏称这是有名的贫民窟。
一室一厅的户型,大概只有五十平方左右,刚搬来时就是一个样板房,吕幸鱼娇气,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何秋山掏出大半的存款才把房子布置成了现在这幅温馨的模样。
“秋山哥哥,你脸上的伤不擦药吗?”
“看着好疼。”吕幸鱼看着他,弯弯的眉毛挤在一团。
何秋山脸上那道口子倒没在往外冒血,只是周围的血珠都凝结了。
他浑然不在意,“没事,不疼,你先去洗澡。”
“饿了吗?哥给你煮面去。”
吕幸鱼身上黏黏腻腻的,十分难受,他便先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沙发前的垫子上,等待着何秋山做的晚饭。
何秋山煮了两碗,两人肩碰肩地吃了起来。
他是真的好饿,把汤都喝完了,他起身,“我先去刷牙啦。”
“小鱼。”何秋山坐在地上,叫他。
“怎么啦?”吕幸鱼又坐了回去,歪着头,水润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何秋山叹了口气,用纸巾帮他擦擦嘴角,宽大的手掌毫不费力就能把他的后颈握住。
“小鱼,以后别去江承那赌钱了好吗?”
“这个习惯不好,你知道吗?”何秋山话语轻盈,苦口婆心地劝慰他。
吕幸鱼垂下眼睫,有些心虚,“哦。”
“他肯定会欺负你的,你这么瘦弱,万一我没及时赶到,你怎么办?”
“别再去赌钱了,好吗?”
“哥哥挣钱是给小鱼花的,不想白白送给别人。”
吕幸鱼低着头,半天才干巴巴地应了声。
何秋山笑了笑,捏捏他后颈上的软肉:“嗯,你乖。”
何秋山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他的小鱼乖乖地盘腿坐在床上,像是在等他。
他脖子上搭着块毛巾,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怎么了小鱼。”
吕幸鱼举起药膏和棉签,“我想帮你擦药。”
何秋山脸上的伤在洗澡后变得红肿了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