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一沉：“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脑中不断回想着妈妈的劝慰，还有这些年我和裴令先的点点滴滴，慢慢的，我混乱的思绪一点点清晰。

我的确不能这样和裴令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爱就该好好爱，不爱就该早早放手，‘离家不离婚’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我也不能勉强裴令先，所以我只能给各自一个选择。

下定好决心，我拨通了裴令先的电话。

几声嘟后，他清冽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裴令先，你要追求真爱我不反对，但能不能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什么意思？”

我看向墙上我们的婚纱照。

两张年轻的面孔，笑颜如花看着镜头，对未来感情的取舍一无所知的模样。

“要么，我们下午直接去把离婚证领了，要么你请假回家专心陪我一个月，看看我们两的生活是不是真的无趣至极，必须分开。”

电话那头，裴令先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时钟都停摆。

就在我的耐心快要耗尽时，他给了答复。

“我们下午去离婚，但作为补偿，我会陪你一个月。”

第5章

裴令先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让我有一瞬的耳鸣。

我的本意是想为我们的感情争取最后一丝机会，可显然他并不愿意。

我抬起头，止住眼角的涩意。

“好。”

长痛不如短痛，后面的一个月，就好好道个别吧。

下午。

我和裴令先到民政局办离婚。

排队等待时，裴令先忍不住问：“不是说好了离家不离婚，为什么突然改主意？”

我闷声回答：“这样拖泥带水过着，不太好。”

裴令先怔了瞬：“……说的也是。”

我抬眼看他，那幽深的眼眸里毫无波澜。

当离婚证拿到手里，我才发觉七年婚姻，到头来也只浓缩成这轻飘飘的两张红本。

迎面走来一对手牵手，笑容满面的男女，朝着结婚窗口而去。

而我和裴令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与他们错身而过。

我想起《围城》里那句话：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只是我与裴令先的这场围城，是他先想离开。

想到他即将要去追他的‘新生活’，我装作不经意提起：“我和你的事，你告诉阮乐瑶了吗？”

裴令先摇头：“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想晚点再告诉她。”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我终于明白：爱一个人，会处处小心翼翼。而不爱，才坦坦荡荡，直抒胸臆。

上了车，裴令先又问：“有什么计划？”

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我有些闷得慌：“结婚后这么久，我们都没有一起出去走走，去旅行吧。”

“想去哪儿？”

“呼伦贝尔。”

都说一生总要和爱的人，去一呼伦贝尔次大草原。

虽然我们已经离婚，可我还是想弥补这个遗憾。

没想到裴令先一脸为难：“换个地方吧，乐瑶打算等天气好些，跟我一起去。”

我呼吸一窒，犹如被现实狠狠扇了一耳光。

也对，那独一无二的爱情之旅，他要留着和最爱的人一起，而不是和我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裴令先打开暖风：“天气这么冷，我们去三亚吧。”

其实我明白，去哪里都一样。

我们的结局已经这样了，去哪都改变不了我爱他，可他不爱我的事实。

我点点头：“那和妈说一声吧。”

婆婆知道我们要短途旅游的消息，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