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行把信鸽杀了!
我愣了好一会,才颤手捧过鸽子的尸体。
手心一点点传来僵硬,冰冷。
心像挖空一般。
我没想过陆绎行会这么绝情,就好像与他相识的三年,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一夜无眠。
翌日,天色才亮。
我就走去六扇门,想要去地牢探望父亲。
好不容易用碎银买通守门的侍卫,我走进去路过告示栏。
入目第一眼就看到了陆绎行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画像。
画中的男人俊朗挺拔,刚毅而又透着弑杀之气。
与从前三载我认识的陆绎行截然不同,我是不是该庆幸,至少他的名字是真的?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就看见陆绎行走过来。
四目相对,陆绎行淡然收回目光,大步向前。
擦肩而过时,我忍不住开口:“陆绎行,那三年里,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真心吗?”
陆绎行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我们的相遇,只是一场被写好的戏本。”
第3章
温柔的风如刀,一下下凌迟着我的心。
许久之后,陆绎行的身影消失不见,我才收起情绪,想找里面的千户大人申请探视父亲。
但我还没往里走几步,就被陆绎行的未婚妻陆明卉拦住了去路。
“涉嫌叛国者未被判决前皆不允许探视,这是我朝礼法规定。你可以委托状师来见你父亲。”
见我失望的眼神,陆明卉温声告知:“你早一日找到状师,就能早一日知道你父亲的消息。”
我强撑着笑:“多谢你告诉我,我先走了。”
我起身要走。
“宇文姑娘。”陆明卉突然叫住我,“烦请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未婚夫了。”
“你只是他的任务的一个诱饵,不是唯一,也不特别……你明白我意思吗?”
她明明在示威,却坦荡又磊落,神情与陆绎行挑明真相时如出一撤。
我攥紧了手指,几乎无地自容:“我明白。”
然后匆匆离开。
出六扇门后,我立即去找了从前与家中有往来的状师。
然而那些以前巴结奉承的人,通通避而不见。
我四处碰壁,从天亮找到天黑,也没能找到愿意接手的状师。
恍惚间,我走到将军府门口。
原本门庭若市的府邸,此刻萧条破败,无人问津。
大门上贴的白色封条更是刺红了我的眼。
沉思间,将军府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穿着红色飞鱼服的陆绎行和他的同署们走出,落日余晖照在他的腰牌上,熠熠生辉。
或许是觉察到我的视线,陆绎行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漠然移开视线,像是从来不认识。
那样陌生的神色,让我心脏一阵紧缩的痛。
我还记得一年前,我和陆绎行出城游玩,恰好遇上匪徒。
我们被匪徒团团围住,对方人数众多,纵使陆绎行身手不凡,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受了伤落入下风。
眼看歹徒手里的刀就要落在他身上,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冲上前替他挡了一刀。
那一刀在我洁白的腿上留下将近三寸的伤痕。
陆绎行看向我的眼里满是心疼。
我一边安慰他“没事”,一边担心避免父亲知道这件事为难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过这事。
当时,陆绎行温柔的抱紧我:“鸢儿,不管以后发生何事,我都会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我笑着问他:“无论什么事情吗?”
“对,无论什么。”陆绎行郑重许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