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余吐完这口血倒是舒服了许多,那汹涌的呕吐感仿佛也偃旗息鼓了,他怔怔的靠回床上,轻轻的扯了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男人。
傅泽琛一个激灵回过神,他先是看了眼床上气定神闲的小乖,然后又望了望地上被晕开的血迹,最后踉跄着跑到床边,手指哆嗦的按下呼唤铃。
萧余轻轻的握上他的手,“琛哥,我不疼,你别慌。”
傅泽琛自言自语的麻痹着自己,“没事没事,只是吐了一口血,没有呕血,能控制住的,一定能治好的。”
萧余更是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努力的挤着笑,“琛哥,我只是喉咙破了,不是胃出血,你别担心。”
傅泽琛再也伪装不了自己的坚强,腿一软就跪在了床边。
萧余一慌,下意识的想要去扶他,刚一起身,眼前一黑,人就往地上倒去。
傅泽琛手忙脚乱的接住他下滑的身子,额头上瞬间溢满冷汗。
医生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萧余心脏有些闷痛,他轻喘着粗气,“琛哥,我真的很好,这些都是正常反应,你别紧张。”
“我不紧张,小乖好好躺着。”傅泽琛心有余悸的把他抱回床上。
医生看见了萧余嘴角残留的血迹,这两日来,他们一个个的都快熬出白头发了,几乎查完了所有医学典籍,最后才找出了两三种相对温和又有疗效的抗排药。
但目前第一种就宣布失败了。
萧余的胃部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严重太多,任何药物怕是都会引起剧烈副作用,但抗排药不能不吃,甚至还不能少吃漏吃。
医生无能为力的看向傅泽琛,道:“刚开始可能会反应强烈一些,或许等身体适应了就会好很多。”
“这才两天啊。”傅泽琛喉咙发紧,竟是有些失声。
医生语塞,最终只能点头,“再坚持一周看看,实在不行,我们就换别的办法。”
萧余吃了七天,吐了七天,吐到最后又开始吐血,原本还红润的脸色在一周内又变得灰败和憔悴。
傅泽琛心疼的抱着他,小心翼翼的在他腹上打圈按摩,他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又加重他的负担。
萧余有气无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琛哥,今天我可以吃个小蛋糕吗?”
傅泽琛下颚抵在他的头顶上,“等小乖出院,我每天都给你买好不好?”
萧余望着窗外的风起云涌,嘴里再苦也欣然的点了点头,“琛哥会不会骗我?”
傅泽琛郑重道:“我怎么舍得骗小乖呢?”
“那我可当真了。”萧余勾唇笑了笑,“我要吃草莓的、芒果的、榴莲的,还有巧克力的。”
“好,每样我都买回家,小乖每天都吃不一样的。”
萧余累及了,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琛哥,我还能再坚持的,不要再去麻烦医生了,我现在觉得比前两天好多了。”
傅泽琛点头,“好,我们再坚持一下,小乖今天已经没怎么吐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清风吹进,屋子里散开阵阵花香。
胸外科和消化内科两大科室已经愁眉不展了好几天,两位大主任几乎都快一夜白头,但始终是找不到解决办法,讨论到最后也只能给出一个忍字。
是啊,再好的药病人身体承受不住,他们就算是有满身的本事也无力施展啊。
正当所有人都空有一腔武力都无能为力的时候,萧余竟然奇迹般的不吐了。
萧余愣愣的看着满屋子闻讯赶来的专家们,手里举着的一块小熊饼干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这可是他费尽了口舌才从傅泽琛手里求来的,结果自己刚拿在手上就被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医生给整蒙了。
他们不会是闻着味儿来阻止他吃零食吧。
就一块拇指大小的饼干而已,至于你们两个科室联合出动吗?
萧余慌了,趁着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之际,连忙把饼干塞进嘴里:我不信,你们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