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究竟怎么了?”冯良等不下去,直接推门而进。

傅泽琛起身看向门外的几人。

冯良目瞪口呆的看着短短几日不见就好像也濒临枯萎的傅泽琛,这个眼里无光面色枯槁的人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气宇轩昂的傅家大公子吗?

“究竟怎么回事?”林茂也跟着进了病房,也就看了一眼,也霎时闭了嘴。

任谁都能看出傅泽琛的强撑,他也像是只吊着一口气,只等萧余咽气,他怕是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去了。

病房里忽然变得沉重,恍若一个大火炉,把所有人都放在里面煎熬。

萧余从进入手术室那一刻起,傅泽琛就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刺眼的红灯,恰如一座雕像,没有生气,没有喜怒。

“老傅,咱们歇一歇,医生都说了手术时间会很长,咱们不能太消耗体力。”冯良买了一些吃食放在一旁。

傅泽琛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依旧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术室。

“老傅你也别担心,里面可是全世界最好的心脏专家,他们的手术率加起来那就是百分之百,萧余一定会成功出来的。”林茂劝说着。

“是啊,你好歹吃点东西,别萧余出来你又倒了。”冯良打开面包包装袋直接塞到了他嘴边。

傅泽琛不曾张口。

白洁颤抖着走到自己孩子面前,轻声道:“小琛你别吓妈妈好不好?”

傅泽琛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僵硬的抬起头,眼神却是毫无焦距。

白洁蹲在他面前,泪流满面,“妈妈知道你很难过,可是咱们好歹也要吃点东西,手术才开始,还有十几个小时,你从昨天就没有吃东西,你会撑不住的。”

“老傅你不是铁打的身子,萧余也不想见你这样,我们吃点东西,然后继续等好吗?”林茂道。

“如果你实在是吃不下,我们喝点牛奶也行。”冯良又递上牛奶。

傅泽琛依然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毫无回应。

“叮”的一声,走廊尽头的电梯打开。

傅凛径直走来,脸色和这几人也没有什么差别,几乎清一色的惨白。

“傅凛你快劝劝我们儿子,他这是魂都没了。”白洁泣不成声的哭喊着。

傅凛走到傅泽琛面前,然后从衣服里拿出一支录音笔。

傅泽琛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不明状况的看向父亲。

傅凛道:“这是前几日萧余让门外的保镖交给我的。”

傅泽琛忙不迭抢了过来,“他为什么要交给你?”

“他大概是知道只有我不会提前拿给你。”

傅泽琛不懂。

“他交代给保镖的话是等他手术失败再给你。”

傅泽琛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忽然有些害怕里面的内容,他几乎是自欺欺人的把录音笔塞回了父亲手里。

“我其实是打算尊重他的想法等手术结束再决定要不要给你,可是我觉得这个选择应该留给你自己,你是听还是不听!”傅凛强硬的把录音笔又塞回了他手中。

傅泽琛摇头,“他是在给我交代遗言吗?他不是说好了不会丢下我吗?我不要,我不听。”

他想要摔了这东西,可是一扬起手却没有再扔下去的勇气。

他怕,他怕连小乖最后的声音都留不住了。

所有人都站在一旁不敢打扰他,时间一分一秒弹指即逝,偌大的手术等待区,鸦雀无声的死寂。

“琛哥,我好喜欢你啊。”录音笔里的声音是喜悦的,是幸福的,是他萧余无处可藏的浓浓爱意。

“我的父母都觉得我是多余的,只有你说我是独一无二的,我第一次得到了认可,我觉得我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黑暗了十九年的人生第一次见到了光。”

“戒同所里的那些人都说我是傻子,其实他们才是愚蠢的人,他们都很可怜从未见过光。我的傅泽琛是把我拽出地狱的人,不像他们一心想要把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