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回神,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了?”
“问你要不要弄个派对庆祝?钓到蓝鳍金枪鱼可是大喜事。”
“好啊,我都行。”周景仪说着话,下意识在人群里找William。
找不到人,她更加心烦,“舒舒,我先上去睡觉了。”
傅云舒点点头道:“也好,是挺晚的了。”
她走后,二楼甲板上的男人也跟着消失不见。
周景仪一整晚辗转反侧,一会儿想谢津渡,一会儿想William。
昨天之前,她几乎夜夜失眠,医生开的助眠药物作用不大,只有酒精能麻痹她的神经。
昨天晚上,她没有喝酒,没有吃药,一反常态地睡着了。
好想再让William来哄睡,她敲了敲脑袋,长长吐了口气,“想什么呢?疯了吗?”
次日,傅云舒搞了个金枪鱼派对,邀请同行的朋友吃金枪鱼刺身。
厨师将最精华的大腹部分做了刺身和烧烤,单独送来给傅云舒他们这桌。
周景仪兴致缺缺,没什么精神,像个瘪掉的气球。
傅云舒和她碰了碰杯问:“姐妹,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你没叫William吗?”这条鱼要是没有他,根本上不来。
William?
傅云舒什么人,一眼看出自家闺蜜的心思。
她附耳和旁边的人说了句话,那人立刻去楼上叫人。
不多时,William一身黑衣来到一楼甲板上,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戴着面具,看不见脸。
傅云舒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William,你坐这里,陪我姐妹玩会儿吧。”
周景仪见他坐下,抬了抬下巴问:“手怎么样了?”
男人和昨晚一样,比了个OK的手势。
周景仪不再同他说话。
很快,她看到了他放在桌角的手机。
有办法检验他到底是不是谢津渡了……
周景仪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现场给谢津渡打电话,谢津渡的电话没有关机……
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William的手机应该会响,可是,他的手机安安静静。
本来也不是同一个人,周景仪咬了咬唇瓣,颓丧的叹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老是觉得对面的人是谢津渡。
之后,她偷偷看他吃东西,右手不方便,他用的左手,吃东西细嚼慢咽,很斯文,可惜看不到下巴和脸颊。
下一秒,William抬头,目光与她在虚空中撞上。
周景仪迅速移开视线,佯装无事发生。
当天下午,游轮抵达济州岛牛岛,他们可以在岛上玩到傍晚。
香江路的那家店来了不少帅哥,傅云舒挑了一个陪她下船玩儿。
周景仪没叫人陪,傅云舒自作主张地替闺蜜喊上了William。
环岛公路的景致非常不错,不少游客都会选择骑行,这里也提供自行车。
时间有些不凑巧,只剩下两辆车了,但他们有四个人。
傅云舒提议道:“William你骑车带我们公主,方方,你带我。”
那个叫方方的男生立马笑着应下:“没问题,姐姐。”
两人稍作整理就骑远了。
周景仪看着William受伤的手说:“我还是再等一会儿吧,没准有人来还车。”
他长腿跨上车,单脚撑地,朝她招招手。
周景仪拨了拨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没上来。
William往前指了指,意思是傅云舒走远了。
“你的手方便骑车吗?”她问。
这句话怎么听都像在关心他。
男人点点头,半晌又笑了。
他嘴唇很薄,笑声悦耳,周景仪耳根忽然有点发烫。
“行,我跟你一块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