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钰和他们不熟,礼节性地朝二人点了点头。
孟廷修面无表情,眼底却对他隐有戒备和敌意。
季钰看在眼里,却毫不在意。
只有温停和孟景书,一见面对视就开始剑拔弩张。
被季钰和孟廷修各自带着走了。
病房里的温颂清对这短暂的一刻毫不知情。
只是在看到孟廷修进来时手上拿着的午饭,平淡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已经吃过了。”
疏离的称呼和婉拒的话语,无一不刺痛着孟廷修的心。
而孟景书在看到温颂清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几乎就要忍不住当场哭出来。
孟廷修蹙了蹙眉,极力忽略温颂清疏离的态度,声音尽量缓和地问:“刚刚那个人是谁,以前从没听你提过?”
温颂清抬眸看他,神色复杂,语气平淡道:“他是我在国外认识多年的朋友。”
温颂清看着他眼中莫名的情绪,神情嘲弄:“你不高兴?”
孟廷修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道:“他是个很厉害的文物修复师,他的那双手底下,抢救过无数祖国的文物瑰宝。”
孟廷修眼神骤凝:“你很了解他?”
温颂清扯出一抹弧度轻微的笑:“我很敬佩他。”
可这恰恰正刺了孟廷修的心。
温颂清从不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从不曾给过他这样的评价。
“别说了。”他声音沉沉,如墨的眸中风雨欲来。
手中的纸袋被他攥皱,发出轻微的窸窣声,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心烦意乱。
温颂清看着他,却倏地笑了:“你这幅患得患失的样子,和以前的我真像。”
第18章
孟廷修看着她眼中的嘲弄,怔愣一瞬:“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其实话一问出口,孟廷修就瞬间明白了。
温颂清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气他,想要看他这副为情自苦的模样。
她说他这样,很像以前的她。
孟廷修这才恍然想起,温颂清不止一次为叶锦和他争执时,不就是像他现在这样?
忍不住刨根问底,忍不住去在乎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提到叶锦的名字时,像是被伤透了心:“你和景书,不是都更愿意亲近叶锦吗?”
可那时,他只觉得她不懂事,也从不想着解释,反而是说:“你说这样的话,是在诋毁一个无辜同志的名声。”
他自以为,和叶锦从没发生过任何同志以外的关系,不算对不起温颂清。
殊不知在她眼里,自己的丈夫已经在一次次选择中偏向了外人。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温颂清就已经对他失望了。
如今换成他站在这个位置,才终于体味到温颂清那时的感受。
不甘却又无力。
毕竟一个人的身体尚可以挽留,可一个人的心呢?
想到这一点,孟廷修感到心中酸涩的同时,却又有一丝庆幸。
起码温颂清没有真的喜欢上别人。
他们还没有离婚,她不可能先爱上别人的。
孟廷修心里的底线又后移了一步。
他不断说服着自己,面对着此刻的温颂清,忽然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那现在,你满意了吗?”他甚至顾不上纠结女人嘲弄的神情,只是问她:“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那也可以。”
可温颂清神情微怔,却没有半分轻松的表情,她沉默很久,开口却说道。
“孟廷修,那份离婚报告,你什么时候同意交上去?”
孟廷修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攥紧了,半晌才响起他略为干涩的声音。
“离婚的事情,我不同意。”
然而比他态度更坚决的,还有温颂清。
“如果不能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