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于被他挤压在狭小的空间，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慕于闻到浓浓的薄荷香气，以及发酵的酒气。他有些生气和发抖。

他抬起下巴，鼻子却蹭到了陆煦涵的下巴。许久未打理的胡渣磨得皮肤有些刺痛。抬起眼眸，慕于设想中应是一双阴鸷、狡猾的眼睛，而他也早已准备好，如果陆煦涵还要囚禁他，他这次会采取最极端的手段杀掉他。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慕于颤抖了。如果依然那么坏该多好！他会下定决心，用尽最恶毒的词汇咒骂。但是，面对他的是一双毫无遮掩的眼睛。充满爱、心碎、怯懦、悲伤的黑色瞳孔。

陆煦涵卑微地在慕于的额头印下一个吻。慕于知道，只需要一个拒绝，这个男人就会被自己毁掉，因为他太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了。

陆煦涵接过慕于的行李，勾起他的小拇指，慕于仿佛看到他高傲的身躯伛偻了几寸，他问：“能不能在走之前听我弹一曲，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练习，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的那天。”

“可是我很着急，我有很多事情得忙。”

“只需要一分钟，慕于，我求你。”陆煦涵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锯齿在磨慕于的耳朵。慕于犹豫地点点头。

他们来到一楼，客厅有一个盖着布的大钢琴。慕于想起之前的房子也有一个很像的钢琴，但他从未看见陆煦涵弹奏过。

陆煦涵掀开上面的布，端正地坐在座位上，双手灵巧地按下音符，美妙的音乐悠扬穿梭。

陆煦涵说道：“我18岁开始就不练琴了，我的妈妈，很喜欢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