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将他推入了深渊一样。
在他十岁那年,母亲穿着华丽,一反平常,笑眯眯地坐在餐厅中等他回家。他打开家门,妈妈便着急地抱住他,亲吻他的脸,他一动不敢动。随后,母亲期盼地递给他手机,轻声祈求:“儿子,今天是你生日,你爸爸可不能缺席。”
陆煦涵笑不出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八点了。他犹豫地说:“妈妈,明天早上也可以过生日的。”
母亲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黑洞洞的眼睛如同盯着一个怪胎,陆煦涵咬紧嘴唇,不敢继续说话了。
“你是他的儿子,今天是你的生日,为什么你不想要爸爸今天给你过生日呢?你不打电话,我打。”说完,母亲按下了通话键。电话发出一阵阵忙音。
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在陆煦涵的脸上,母亲歇斯底里地哭泣,她疯狂地拨打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终于,电话拨通了。
还没来的及说话,一个女人撩人的呻吟声闷闷传出,好像是故意一样,不断叫着陆氏董事长的名字。陆煦涵小心翼翼地抬头,母亲眼睛红成一片火海,她抬起手,狠狠扇陆煦涵的脸,骂:“你个小贱种,我为了生你差点死掉,结果你和别人合谋,一起欺骗我。怪不得不肯打电话,你就包庇他们吧。”
陆煦涵不逃跑,站在原地承受母亲的怒火。他看见地上零星的血痕,和父亲在时,母亲房间地板上的一模一样。
最后,一声巨响结束了闹剧。玻璃瓶碎片如雪花般从母亲的脑袋炸开,她重重的脑袋砸在奄奄一息的陆煦涵身上。阿姨后怕地扔掉手中的瓶子,抱住陆煦涵,撕心裂肺地喊:“小少爷,小少爷。”
陆煦涵不喜欢他的妈妈,但是从小到大,却只有她陪着他。
她最后生病了,对他也温柔许多。在生病的最后一刻,父亲仍没有爱上这个可怜的女人。陆煦涵推着她的病床,身边的医护人员将他往外推。
“您不能进病房。”医生说道。
陆煦涵看着握着病床的手,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他悲伤地抓着床栏,看着瘦成纸片的妈妈。
这个女人要死了,陆煦涵无法控制地想。
心电机如同催命的使者,不断发出刺耳的暴鸣声。医生,护士乱作一团,使劲劝他放手。
他还没问她很多事情,她爱过他吗?有过开心的时刻吗?想过他长大的样子吗?
但是无论他怎么想,只有母亲憎恶到极致的眼神。
“也许死了最好。”他喃喃道,松开了手。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关门的那一刻,他猛然听到妈妈的声音:“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这么痛苦。”陆煦涵一阵失力,他倒在墙壁边,颤抖地闭上眼睛。
一周后,慕于睁开了眼睛。一个人握着他的手,睡在他的床边。
陆煦涵睡得极浅,感受到动静,他抬起头,喜悦的表情还来不及展现,一个巴掌便挥到他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