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慢慢覆上一层金光,似是在笑:“师父,你教我的移物术,你觉得我学的如何?”
温容并不理睬他的话。
她又上前走至草席边,随手揪了一件薄被想要为他盖上。那边饭桌前的金光骤然冲起,似一条柔软锦帛游动着将她手中的被子卷起,它在空中翻滚一圈,落到了澹麟身上。
“……”
被子上尽是温容的气味。
然而她却想将这被子盖到晏明彰身上。
澹麟抱起她的被子,手中金光一转将晏明彰连人带席子送到了南屋。温容冷眼瞧着他的动作,却不言语,只坐回桌前又吃起自己的饭。从前听村子里的人说,养狗便是如此,犯了错便不能理它,叫它自己知道那是做错了才好。
她未饲养过狗,但狼想来是差不多的吧?
澹麟喝下一口屠苏酒,心中痛得厉害,头顶的耳朵也跟着抖,恨不得将手中的酒杯当作温容的脖颈掐着。此刻人就在他眼下,他想动手便能动手,他不是心软,不是
只是不想在除夕杀生而已。
他这般想着,目光如同钩子一般去看温容的眉眼。
那张脸实在太好看了些,眼瞳似清泉明亮纯净。而鼻子、嘴巴都好看,若按凡人的好恶看,也是令人过目难忘的脸。他舔了舔唇瓣,低头再喝一口酒,展臂触向她的手指。
温容眉头依然皱着,随手打下他的手掌,却被他反手捉住手腕。
突然贴上来的脸带着一丝酒后的薄红,他金瞳闪烁,眼神里似乎爱恨交加,那双眼睛又像蒙着水雾一般看她:“师父,听说凡人除夕之夜要喝交杯酒,弟子想知道是这样吗?”
胡说八道。
温容向后抽手,但他手掌似铁,圈着她的力道强硬无比。外头的爆竹声不绝于耳,正是热闹时候。他目光缓缓下移,盯紧那薄润红唇,踌躇着,犹豫着,随后缓缓地碰了上去。
温容抬手便要展出金光,然而眼前的人握紧了她的手掌。
十指相贴,额头相碰。酒气和甜香蔓延,他长睫触到她的脸颊,亲吻轻而缓慢:“阿容,我知道你想要我死”
乌头还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温容胸口一阵起伏,然而身上不知为何又有些热。她向后推他不动,脚步踉跄被他抱到怀中。澹麟身形移动地极快,抱紧她的身子便滚入了床帐中,塌下的床帐遮住了四周的灯光,也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他指尖轻轻摸到她的脸颊,吐息灼热:“阿容,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杀我就要将我的心剖出来。还是说你怕剖出我的心后,发现我这畜生的心,竟也是鲜红的?”
温容周身一震,又不知他在说什么,扬手便打了他一巴掌。然而这一巴掌却软绵,她身子微微一动,胸口如同覆了一块热玉,连呼吸都灼热起来。她仿佛意识到什么,嘴唇颤了颤:“你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