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贪婪地嗅着她的气味,一面口中乖乖应承着她的话。
温容本以为他也会像方才一样躲避,所以出手比平常重了些,见他当真硬生生接下一掌,一时间有几分错愕。不过想着这野兽的体力非凡,昨日挨了一道雷劈尚且还有力气想些淫秽之事,于是便没再管他。
她在门窗上施了禁制,随后便又躺回去,只是刚刚贴近床褥便看见他滴在上头的几滴鲜血,顿时生出几分烦躁,只揪着被子就坐回了床上。
人虽无耻,但木床无罪。
新床大而平整,木料的香气恰到好处。她将被子垫到身下,侧躺过去。透过小窗可以看清外头的景象,她辗转难眠,再侧过身,恰好看到那人仍在雪地里躺着。
动也不动,不知是不是死了。
她心头一紧,虽想起他做的事便气得咬紧了牙,但见他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心下又生出几分别的念头。好歹是三年的师徒她披衣下床,开了门走入雪地中。
那人躺在雪里,似是已经与大雪融为一体,只有裹肚盖在脸上。
温容走近了,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手臂,落在雪中的人没有声响,手上自然也没有一丝血色。她收回脚来,忍着气将他脸上盖着的裹肚移开,雪花簌簌落到他眼睫眉心,那双金瞳正看着她,一眨不眨。
没死便是。
她松一口气,转身便向屋中走,听得躺在地上的人猛然咳了两声。昨日挨了雷劈后又添了一脚,今日挨了几掌自不必说。温容脚步就此停住,回头看去。澹麟已坐起了身子,手臂撑在雪地上,口中接连咳出几口鲜血。
尾巴似也甩不动了,圈在他的身后。
他用手掩唇,金色的瞳眸像是要掉出泪来,盯着她要远去的身影。
若不是他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她怎会对他下重手?何况谁知他是不是又在做戏,他一贯会装乖。温容这样想着,强硬地扭过头,然后只走一步,便听得身后人倒下的声响。
她回过头,只见方才还坐着的人躺倒了雪地中
鲜血艳丽洒于雪中,犹如红梅点点盛开。
屋子里生起炭火,抬到床上的被褥多加了一层。
方才晕厥的人霎时睁开眼睛,滚着身子贴近了身前的人。温容闭着眼睛轻吸一口气,那只摸摸索索靠来的手贴着她的腰身将她抱紧。随后灼热的身体便贴上来,毛茸茸的尾巴尖圈着她腰身向上勾住。
刚刚还咳血的人现下身子骨看着好得很,他的脸贴到身前人的颈窝中,贴着她的身子抱着人磨蹭,只差将她勒死在怀里。
温容不知是被他缠累了还是另有主意,并未阻止。
她疲倦地揉了揉眼皮,只觉着身子沉重无比。彻夜的性事本就伤身,何况是与野兽昨日白日又被他弄着做了几回,此刻身子处处酸痛异常。
澹麟本已做好再被她一脚踹下床的打算,谁知温容并未动作,不知是累着了还是睡着了。眼下已经是下半夜,昨日折腾了一日,她会倦怠倒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