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仰头去看他胸口的伤疤。按理说早该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却又痛起来。澹麟站在她眼前,烛火映到他赤着的上身。她轻咳一声,只见那道狰狞的伤疤横在心口,隐约泛红,像是没有好全的样子。
澹麟默不作声地瞥向一旁的床褥。
温容的气味
被子上,还有床褥上。
流到床褥上实在是浪费,若让他来,他会舔干净。
他轻轻嗅着房中的气味,低头去看温容的脸颊。她平时玉面冷脸,脸上泛一丝红晕都格外明显。多亏了晏明彰留下的这几根破蜡烛,在屋内映照,他能将她脸上的红晕看得清清楚楚。栖梧山的弟子清修已久,无论哪一个都是不通情事的愣木头。身子陌生的情潮,恐怕让她难受坏了。她以为自己在梦中与他交欢时尚且压着声音不肯轻易松口,醒着时更不可能纵欲。
待她发现他剥下她的衣衫,即便她身子觉得快活,估计也会一边骂他一边揪着被子颤抖。被自己最厌恶的妖怪舔舐的沉溺于欢爱之中,她定又气又恨,怎么不算大仇得报?
温容滋事不知眼前人在做什么打算,移过烛台看向他胸口的疤痕。这几日心思不稳,恐怕金光不净,发不出十足的效用。她微微闭眼,双手腾起,掌心的金光悄然冒出,随着她抬手的动作注入他的心口。
澹麟静静看着她的指尖。说来也怪,温容身子软而冷,金光和雷法却至阳至刚,十分霸道。那金光涌入胸口,他身上的冷水霎时干灭,连手上故意弄出的烧伤都好了大半。
他盯着温容纤细的手指,喉头滚动,漆黑如墨的眼瞳中翻滚的欲望被巧妙地掩藏。
温容掌心发热,收回手来低咳两声,似又想起了什么:“昨日你看着有些奇怪,是不是为师对那狼崽的处置太过冷漠,叫你心中不大好受?我记着你喜欢猫狗,大约对其他野兽也有怜悯之心。”
澹麟闻言微微一怔。
怎么会?
他又不是没见识过温容的无情,仅仅是将狼崽送回山上算什么冷漠?她将他劈成七段就罢,甚至不记得有这样一回事他想到这里,顿觉心中绞痛,冷冷地看向她低头时露出的白皙的后颈。
温容不知自己将野兽狩猎时最爱的地方暴露在了对方眼下,仍旧轻声道:“我并非讨厌狼,只是野兽容易伤人,我们自然要先顾着山下的村民。”
不讨厌,温容说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