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陆不琢凄凄地想。这么久什么屁都该放完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
……不对,自己要是现在出去,可能刚好赶上那一口热乎屎。
沈昼会是什么反应?惊怒?怨恨?和那日一样恨不得当场杀了自己?
偏偏那些事确实是自己所做,阴差阳错,无可辩驳。
陆不琢在灵台里坐了一会儿,还是出去了。
刚睁眼就被糊了一嘴白粥,张都张不开。
陆不琢:“?”
沈昼发现竹香回来了,当即喂得更加热情。
“你醒了。”他凑近,“我煮了粥,多吃点。”
陆不琢正心虚着,也没太挣扎,让喝粥就喝粥,老老实实喝完了一碗。
又偏过头,用发烫的脸颊在沈昼手腕上轻轻蹭了一下,说:“多谢。”
沈昼满意得耳朵都要飞走了。
陆不琢醒来以后既没有被泡在水里,也没有被扔在地上,还被喂了一碗粥,不由纳闷,实在猜不出影子到底说了什么。
须臾,谨慎地开口道:“方才我……怎么了?似乎晕过去了,却听见有人在说话。”
沈昼往盘子里装着点心,微微一顿。
“方才?”他转身,“方才你烧糊涂了,说了几句梦话。”
“……什么梦话?”陆不琢看着他,眼眸因为发烧有些雾蒙蒙的,却并不柔和,仿佛冬日里呵出的雾气,透着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像做好了随时被扔掉的准备。
狼耳难得没有动作,站岗似的笔直,读不出情绪。
沈昼拿起一块糖糕,塞进了自己嘴里,含含糊糊道:“你说……”
陆不琢眼睫微敛,洗耳恭听。
“你说你喜欢脾气又臭又硬的半妖。”沈昼宣布。
狼耳开始跳舞。
陆不琢:“?”
陆不琢:“??????”
陆不琢掐了自己一把,没在做梦。
又回灵台问了问影子,也没问出什么不对,只得疑惑地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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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起,沈昼没再出过门,几乎寸步不离守在床边。
而且隔三差五就要进灵台,好像在找什么,但也不是太明显,更多时候会和陆不琢一起呆在洞窟里,他吃魔气,陆不琢捋狼耳玩。
意识体的狼耳终于不再频繁地收回去,一直招摇地顶在头上。
不过某天还是消失了一个时辰,因为姓陆的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尾巴。
沈昼瞪了他一眼,把耳朵也摁没了。
陆不琢好说歹说哄了半天,才把狼耳哄回来。
……
这场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退烧之后,陆不琢仍然十分虚弱。
整日没什么精神地昏睡,醒来就嘀嘀咕咕到处乱转,被摁回床上就开始沈昼长沈昼短,夜里还会复烧。
沈昼决定买只老母鸡回来给他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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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衔青天天守在宅邸外面,都快长草了。
终于等到了沈昼出门。
他轻巧一翻入院,本以为会耗费一点工夫,谁料那阵法连个头都没露,轻而易举地就来到了主屋门口。
刚推开一条门缝,就听里面的人恹恹道:“又是你?”
“是我。”谢衔青也不装了,摘下面具,“你故意放我进来的?那为何不让楚悬进来。”
“他毕竟是昆仑墟宗主,”陆不琢拿了个软枕,懒洋洋地坐起,半开玩笑道,“真打起来有些棘手。”
“……”谢衔青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我好欺负?”
陆不琢“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还跟以前一样混账。”谢衔青“啧”了一声,“不废话了,赶紧跟我走。”
陆不琢拒绝得干脆:“不走。”
这回有备而来,谢衔青嗓门都大了几分:“你以为医修没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