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樾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在乎你。”

“可惜,你活着和陆庭樾圆满不了,死了,我也不让他接近你半分。”

他收敛了所有尖锐的情绪,低下头,在骨灰盒上轻轻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宋既明把和宋言蹊住了三年的房间打扫了一遍。

从上了锁的柜子里,拿出了两本结婚证。

抱着骨灰盒出了门。

雾尚未散尽,朝阳正从海平面跃出,海风带着咸涩的味。

宋既明坐在临海的悬崖上,欣赏了许久。

直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头就看到了一群人向他走来。

为首的陆庭樾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沉闷、压抑。

跟学生时代人人称赞冰冷寡淡的陆学神不同,跟如今从容矜贵,高不可攀的陆总也不同。

陆庭樾声音哑的厉害:“把宋言蹊给我。”

听到他说的是“给”,宋既明笑出了声:“你也知道言言死了啊……”

“砰!”

宋既明刚说完就被踹了一脚,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溢出。

陆庭樾几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拽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对她!她生了病,你为什么不带她治!”

“她最怕疼了,你为什么没有察觉到!”

从前宋言蹊就算摔一跤,都会娇气地扑进他怀里求安慰。

宋既明猛地挥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站稳。

“你不是也派人盯着我们吗?你又察觉到什么了?”

“哦,我忘了。”宋既明想起了什么,咳着血笑着:“我和言言领了证之后,就没人监视我们了,医生说她的病就是那个时候恶化的。”

这句话像是有实质般,穿透陆庭樾的骨血,他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

见他这样,宋既明胸腔内积压情绪终于有突破开口,一种近乎扭曲的畅快涌进心脏。

第16章

“陆庭樾,你知不知道,言言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你,你们分开这么久,她每晚都会对着你们曾经的东西发呆,就连做梦也喊着你的名字!”

陆庭樾高大的身形颤了下。

宋既明狰狞的面容又一瞬变成笑:“所以,我拿着打火机站在煤气罐前问言言,要我还是要你们的那些东西,她哭着选了我,然后把你们的东西全都扔了。”

“我当着你派来监视我们人的面,故意和她做一些亲昵的动作,陆庭樾,那段时间,你是不是气疯了?”

“我想和她结婚,最开始她拒绝了,我不停地骂她,把我爸的死,把我受伤的腿,把我所有的不幸都强加在她身上,又以死相逼,她终于同意了。”

陆庭樾的胸腔像被一把钝刀反复切割,每一寸血肉都在渗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仅从这些字句里,他就能描摹出宋言蹊在那段时间的挣扎与煎熬。

怪不得,骄矜明媚的宋言蹊会变成死气沉沉。

他攥紧了手背,手背青筋凸起,几乎是肯定的语气:“所以,当年我出车祸,慕驰去找宋言蹊,是你让人把他们赶出来的。”

宋既明笑着点头:“是啊。”

“那时言言正忙着打电话,拜托她的好友彻底抹去你的痕迹,生怕宋家的仇人连累到你。”

一种他难以承受的痛,在陆庭樾的心脏处炸开。

直白又猛烈,疼得他近乎痉挛。

他抬手捂住心脏处,眼眶红的几乎要滴血。

宋言蹊和他解释过,当时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没有相信。

宋既明笑得更大声了:“不止这些,你们大学时每一次约会被打断都是我故意的。”

“也是我故意让人去告诉你养父,你被豪门千金包养,把他活活气进了医院。”

“你不是因为养父去世,就跟言言提了分手吗?既然分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