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听掌门说了，只要你飞升成为仙尊，师傅便会将绝情宗掌门之位传给你！”

师妹活泼的性子将谢清欢心底的厌烦情绪冲散，她柔和地嘴角上扬。

沈时川还从未见谢清欢那张清冷的面容上沾染过柔和的笑意。

原来不是她心性寡淡，只是对他没有这一抹柔情罢了。

他低声喃喃自嘲而语：“想来也是，那些日子我对你亦是冷漠至极，又如何配得上你的好脸色呢……”

师妹闻言一脸迷茫，谢清欢却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谢清欢上了主殿宇的正厅，沈时川跟随而至。

师尊已经恭候多时，见他们来了之后招招手，一名弟子垂首拿来一本金册子。

金册，以金墨执笔书写。

用来专门记录积攒功德圆满的修仙者，提笔完成便会自动将名字传给天道。

师尊笑而走近相迎：“见你们平安归来，本尊便放心了。”

他亲手将金册子递给谢清欢，看着她提笔用金墨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道。

“清欢，既然你已经圆满积攒完功德，三日后天道便会在云栖院落下你的九道天雷。”

“在此之前，你亦不可怠慢修行。”

“待你飞升成为仙尊，为师便将掌门令牌传授于你。”

“为师届时也可入凡间云游四海一番，看看你所经历的凡间是何模样。”

师尊道完轻笑两声，看谢清欢的眼神里有期许亦有骄傲。

谢清欢垂首行礼：“弟子定不负师尊期许。”

待谢清欢离开后，沈时川却没有跟着离开。

他眸色沉沉，单独询问师尊：“请问上仙，天道的九道天雷对清欢的性命是否会有危险？”

师尊闻言，历经风霜的眼睛也不由得晃过片刻凝重：“会，如果熬不过……”

“轻则百年修为被废，重则身死魂灭。”

师尊看向沈时川，随后道：“若是有高塔楼中的法器护身，或许能抵挡一二。”

……

沈时川离开主殿往云栖院走，一路上他的脚步愈发沉重，心亦感到窒息。

仿佛又好像回到了在凡间见她飞升那日一般。

恐慌……害怕失去……

压抑的心冲垮了沈时川一直以来的克制。

当他走到云栖院，见到了谢清欢，不顾一切将她拥入怀中。

谢清欢面色冷若冰霜，毫不犹豫一把将他推开。

沈时川一愣，又像习惯了她不喜人近身，只问：“你知不知道九道天雷没熬过的下场？”

谢清欢神色淡淡：“知道，熬不过则死。”

第21章

她的语气轻飘飘地犹如在说吃饭喝水般简单。

沈时川见她这样不以为然，眉宇间俨然染上痛意：“说的如此轻松，你就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吗？！”

自他在凡间差点因仙阵失去谢清欢时，他便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接受失去她第二次。

谢清欢淡淡扫他一眼：“你有怎知我不爱惜？”

沈时川嗓音逐渐压抑、沙哑：“既然明知有危险，你为何还要去？”

谢清欢身形纤细轻盈，仿若月下一缕青烟，她直言道。

“如若修仙之人也有了私心，四海八荒妖魔霍乱，天下苍生将无人庇佑。”

如此道义言语，沈时川无法再劝说些什么。

他鼻尖顿感泛起酸意，眼眸猩红道：“清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

言语渐弱时，他牵强一笑：“如果你熬不下这九道天雷，我会去陪你的。”

谢清欢微微蹙眉，并不觉得有丝毫感动，眼眸中依旧是冷漠与疏离。

“你不必自我感动，我不需要你所谓的以身殉情。”

“况且，你是忘了你在药王谷的谷民吗？忘了你身为少主的指责吗